祝福妈妈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

是妈妈82岁的华诞

时光河流缓缓回放

件件往事浮现眼前

小的时候

因为贫穷

也因为家里孩子多

每逢过年的时候

总看见妈妈不停地穿针走线

为的是大年初一

让我们每个孩子都穿上新衣

13岁那年的假期

爸爸带我和姐姐外出

从永济过黄河到野滩

捡拾遗弃的黑豆

妈妈独自在家支撑

我至今不知

吃水是怎么解决的

在无垠的河滩

目睹收黑豆的解放军

那是我第一次

看到成建制的队伍

当他们收割完毕的时候

我们开始了辛勤的淘宝

一个月的风吹日晒

终于有了收获

拉着满满一车黑豆回家

妈妈露出会心的笑容

黑豆换成高粱

解决了一家人的吃饭难题

15岁那年

日子愈发紧张

爸爸带我和二弟拉石头

上东坡下庙前

将两车石头送往治黄工地

每天凌晨3点起床

傍晚6点回家

小小弟妹中途送饭帮忙

妈妈起早贪黑准备干粮

那时不允许有自留地

没钱买蔬菜

小小院子就是菜园

白菜茄子黄瓜

妈妈用辛劳

为我们卖苦力准备佳肴

17岁那年参军离家

妈妈突然放声痛哭

她实在放心不下

儿子从未独自出过远门

她还有个心病

儿子听力受过损伤

在家总比外面踏实

还是姑姑抹泪劝慰

你能管娃一辈子吗

宝宝（我的乳名）这一走

也许会有出息

妈妈本是明理之人

和爸爸含泪送我上路

参军第二年

同乡战友探亲

捎去我对爸妈的问候

邻居喜气洋洋帮着引路

到了家门口高兴地喊道

宝宝的战友来了

妈妈听成宝宝回来了

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宝宝被送回来了

明白事情原委

妈妈转忧为喜

托战友捎回两个鸡蛋

我舍不得吃掉

望着这两个鸡蛋

我的思绪飞回故乡

仿佛看见了妈妈

32岁那年

亲爱的爸爸撒手人寰

我顿觉天塌了

从北京匆匆赶回

妈妈强撑着身体

度过最艰难的日子

爸爸入土为安

妈妈一再叮嘱

不要过度悲伤

不要影响公家事情

你是家里的顶梁柱

下面 有弟弟妹妹

顶梁柱就要立起来

为弟妹做出样子

这是我的期盼

也是你爸爸的叮嘱

再后来

弟妹个个立业成家

境况渐渐好转

妈妈依然心静如水

每次回家

妈妈第一件事情

就是准备纸钱

叮嘱我们到地里看爸爸

为爸爸烧纸

给爸爸磕头

她是在用她的方式

纪念亲爱的丈夫

她是在用她的思维

教育我们铭记爸爸

再后来

回家的频率高了

每次和妈妈聊天

我说那时很苦

妈妈总是说

那会儿就是那样

人们都很难

她是在告诉我

不要怨天尤人

我说现在家里好多了

妈妈总是说

社会发展了

人们日子都好过了

她是在告诉我

注意为人低调

妈妈不识字却很有文化

一生都在用心

教我做人

如今的妈妈

满头银发耳聪目明

儿孙绕膝安享晚年

家庭和睦相互友爱

街坊邻里羡慕有加

善良名声远播四方

往事历历在目

不觉泪眼湿巾

妈妈含辛茹苦

恩重如山

妈妈平凡一生

终有回报

亲爱的妈妈

我感谢您

祝福您

我永远爱您

(题图摄于2017年8月1日）

2018年10月3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