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至,一场大雪浩浩荡荡的从天而降,将整个乌鲁木齐变成了白色。那一天,军营涂在我的心底的有两种色彩:满眼的绿和满眼的白。

军营的雪是异常坚固的。初到新疆,不识雪的个性,想着雪花不过是柔软娇嫩,踏上一脚,陷得极深。没想到野外课搞训练,用来托起枪口的掩体就是绵软的雪构筑而成,学员们直挺挺趴了一天,胸口下的土都软了,托枪的雪却硬似混凝土。到了实弹射击的时候,射手右肩死死顶住枪的后座力,子弹一梭子一梭子出去,雪托依旧纹丝不动。

军营的雪是略带苦涩的。雪一场接一场地下,穿着防寒靴踩在积雪上发出的“剥剥”声,不免就让来自南方的学员起了想家的情绪,正如百年前那首词所述,“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此刻的雪带着一丝丝思乡的苦涩。

军营的雪是泛着甜味的。寂静的夜晚,远处偶尔传来汽车的鸣笛声,雪片纷纷扬扬落在思乡的梦境。我站在雪地里,思绪随着雪花纷飞,仿佛回到了老家山后的那片林子里,到了梨花、槐花盛开的季节,我站在树下,雪花如蜜一般滑入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