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省唯一接到邀请的抗战烈士遗属 父亲是抗日名将高致嵩

78岁的高碧英奶奶获邀到天安门看阅兵

来源:浙江日报作者:李攀文 高涵责任编辑:菅琳
2015-09-01 14:13

看着父亲的照片,高碧英回忆起往事。

日寇铁蹄步步逼近,孤儿寡母一路逃往大后方

南京沦陷后,杭州城眼看着也要渐入敌手。

“还没等到父亲的消息,母亲就带着我和哥哥一路往大后方逃亡。”高碧英说。

高家三口先是辗转到了云南,经过昆明、建水,后来到了贵州遵义。

“在昆明的时候,哥哥染上了疟疾,吃了一种叫‘奎宁’的药,结果一只耳朵聋了,到现在也没能治愈。”她说。

“抵达遵义时,舅舅来看我们,他让我和哥哥出去,单独和母亲说了很多话,然后母亲就哭了,第二天母亲独自在家里烧了很多纸钱。”高碧英说,虽然那时自己还很小,不知道什么是“牺牲”“为国捐躯”,只是隐约地感觉到父亲没有了。

日寇的铁蹄步步紧逼,甚至没有留给孤儿寡母太多的时间去伤感和追思。母亲带着他们继续往大后方——重庆撤退。

“我年纪小,走不动路,母亲和别人拼了一辆板车,车上放行李,我坐在车上,哥哥和母亲一起推车。”高碧英说。

从贵州到重庆的“黔川线”,山路崎岖,高山险峻,一家人历经艰难。

“逃难的人都想赶紧到大后方,为了不拖累队伍,前方的人一刻也不敢放慢脚步。”高碧英清楚地记得当时在一处山间小道上,她亲眼看见一辆板车上的孩子,因为车速快,不小心坠下悬崖。

“七十多年过去了,那一幕场景在我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想忘都忘不掉。”高碧英说。

在战争年代,所有人的命运都被时代洪流裹挟,无一例外。所幸,命运对这一家三口还算“照顾”——历经艰辛,他们终于抵达重庆。高碧英记得在登上朝天门码头那一刻,所有人都累得摊倒在一级级的台阶上,尽管此时,刺耳的防空警报响彻上空。

由于舟车劳顿,初到重庆,除了高碧英,母亲和哥哥都生了一场大病。“母亲脖子上一个淋巴结肿成了鸡蛋大小,非常痛苦。当时重庆医疗条件有限,她找了当地一个土郎中,对方说要用刀切开,但不保证可以治愈,而且有危险。”高碧英说,手术前,母亲和一个老乡说,如果出了意外,两个孩子就交给她代为抚养,“其实这相当于托孤。”

“那一刀下去,血肉模糊……”高碧英双眼通红,转过头,不愿再去回想。

“我是在抗战爆发那年出生的,完完整整经历了最艰苦的8年,和我们有着类似遭遇的家庭还有很多很多,这都是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侵略战争犯下的罪孽。”高碧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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