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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气回肠的史诗壮歌 ——读长篇报告文学《烈火芳菲》

来源:中国军网——中国国防报 作者:李恒昌 责任编辑:叶梦圆
2022-05-14 00:29:57

荡气回肠的史诗壮歌

——读长篇报告文学《烈火芳菲》

■李恒昌

由作家铁流和赵方新共同创作完成的长篇报告文学《烈火芳菲》(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山东文艺出版社),艺术地再现了“一段隐秘的家国往事,也是一段不应该遗忘的家国记忆”。从“一一·四”暴动、天福山起义到“马石山十勇士”,从胶东党组织、胶东抗日武装的建立到迎接新中国的成立,有胜利、有挫折,有经验、有教训,堪称胶东革命的史诗。

作品书写的故事,是盛产海蛎子味方言、火药桶式脾气、野性奔放大秧歌的胶东大地上的故事,带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尤其是作者将300多位乳娘为八路军、解放军抚养1000多个革命后代的故事挖掘出来,为她们树立了不朽的艺术雕像。在极端残酷的战争中,年轻的革命者前赴后继,走向硝烟弥漫的战场;在战场的后方,乳娘们接过重任,用自己柔弱的双肩和甘醇的乳汁守护革命者的孩子。当我们看到姜明真为了保护革命者的后代,无奈牺牲自己的亲生儿子时,怎会不被她这种广阔的大爱所折服和感动?

作者善于从细节中洞见历史发展的内在逻辑。作品写道:“这封把胶东共产党人直接引向1935年白银季的血雨腥风的指示信,就像一朵斑斓而吊诡的云朵飘过历史深邃的苍穹,又像历史幽深的小巷里走过的神秘过客。”这意在揭示党组织来信的独特作用;“三个人都是水里来火里去的革命者,在风云诡谲的时代里,每个人都以带有自我个性气质的行动为时代做着注脚。”这意在揭示个人在时代变革中的地位和作用;“历史邮递员左手一封信,右手一封信,假设他一不留神,投错了时间和地址,那将会呈现出一种怎样的情形呢?”这彰显了历史的必然与偶然之间的关系。

可以说,人民性是这部作品最显著的特征。革命者刘经三曾经自导自演绑架父亲的“好戏”。他为什么这样做?一切只为了革命,为了人民。胶东地区革命领导人理琪,一定要将两个熟鸡蛋送给神经受了刺激的烈属——“疯子”三叔那里,并看着他吃下去。理琪为什么执意这么做?最根本的原因是他所坚持的人民立场,是党对烈属的关爱。党员张静源因为革命工作,要撇下妻子和刚出生的孩子,妻子不理解,他说:“我可以丢开你们母子,但不能丢开党呐!我的生命是属于党的。”在总结“一一·四”暴动失败时,柏希有说:“对!我们这次斗争失败,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失去了上级党组织的正确领导,孤军奋战,瞎子摸象,哪有取胜的道理?”这都体现了他们高度自觉的党性原则,即“心中有党,心中有戒”。

纵观全书,从“白银季”蕴含的革命的“暴风雪”,到“山海魂”蕴含的党的精神、人民的力量,再到“芬芳纪”蕴含的女性之美,无不具有诗性之美。“段佩兰就在门外纳鞋底放哨,那时高天流云,神清气爽,她光彩照人,连自己都感到了自己的神采。”这样的诗性语言,贯通全书,俯拾皆是。

作者歌吟了崇高的家国情怀。矫凤珍曾说:“孩子他爹妈都在前线打鬼子,咱给他们抚养孩子也是抗日哩。”“保证孩子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这是革命的后代,必须确保万无一失,以后咱们还得指望他们建设国家呢。”这些认识深刻体现了她们一心想着国家、一切为了他人的家国情怀。在作者笔下,“胶东十二姐妹”最美丽的地方,是她们身上散发的独有光芒:“胶东王氏十二姐妹如同一束强光,照亮了大水泊的夜空,从来都是男人出将入相的舞台,突然被十二个女子瓜分了戏份,她们的加入,使胶东抗战这部大剧变得更加绚丽多彩,更加摇曳多姿,也将一段浪漫的玫瑰色的记忆永远留在了那个血火奔涌的年代里。”

作品自始至终贯穿着英雄正气。张连珠被捕后,敌人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责令他写“交代书”。他略一思忖,挥笔而就,然后掷笔于地,朗声诵道:“天地有正气,冽凛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气节凛然,更具打动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