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刚闭幕的慕尼黑安全会议，既没能为一团乱麻的叙利亚局势支招，也没能见证大西洋关系的回暖。恰恰相反，美国和北约对欧盟防务合作表现出狭隘刻板的警惕态度，恐怕只会让美欧间的分歧和隔阂越拉越大。

在慕尼黑安全会议前，美国防部长马蒂斯就警告欧盟“共同安全和防务政策”的强化不能疏远北约。美国驻北约代表也批评欧盟去年通过的“永久结构性合作”协议，不仅会分散欧洲国家投入到北约的资源，而且实质上是对欧洲国防工业的“保护主义”补贴，将会对美国国防工业构成壁垒，损害“联盟的利益”。美国防务分析家也对欧盟的武器联合研发项目评价悲观，认为最终只能以闹剧收场。

在会上，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也对欧盟国家的自主倾向表示担忧，认为此举对不起承担了80%预算的“非欧洲国家”。他同时不断重弹成员国增加军费的老调，将俄罗斯在加里宁格勒部署的“伊斯坎德尔”战术导弹系统视为重要威胁，呼吁各国增加反导防御系统的开支。

而另一方面，特朗普政府美国本位主义的态度、唯军费至上的安全观，以及北约自身的僵化臃肿，都降低了欧盟国家的信心。德法两国正重新成为欧洲防务合作的发动机。

在慕尼黑安全会议上，德法两国国防部长共同表示，欧盟需要更大的自主性，以便在美国和北约不愿意卷入的情况下应对安全威胁。德国国防部长冯·德莱恩的表态较为委婉：欧洲与北约站在一起，但总有些领域是欧洲特别需要，却不在北约兴趣范围内的。难以平息的利比亚乱局和日益活跃的非洲极端组织就是典型。欧盟的安全一体化，与北约的巩固并不矛盾。法国国防部长帕尔丽则更为直接，她指出，欧洲必须做好准备，“不向美国求援，不要求美国提供情报和侦察支持，也不向美国伸手要补给”。

法国政府已计划从今年起逐步增加国防预算，在2025年左右实现军费占国内生产总值2%的目标。但法国总统马克龙对法军的新年致辞时说的很清楚，“打造一支强有力的军队，是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维护法国和法国人民的利益”。德国国防部长冯·德莱恩则对特朗普、马蒂斯和斯托尔滕贝格设定的“2%比例”不以为然。她认为，满足安全需求，提升军费只是手段之一，不能忽视同样重要的外交和发展援助手段。

（作者单位为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欧亚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