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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60%海外反恐援助资金打水漂

五角大楼又现吃力不讨好的糊涂账


■肇启笠

“1206计划”被捅破:60%资金打水漂

在2006年的《国防授权法案》中,美国政府决定由五角大楼出面,向外国合作伙伴提供训练、装备以及其他方面的援助,该项目被称为“全球训练与装备计划”,因出现在《国防授权法案》第1206章,所以也被称为“1206计划”。

报告显示,自2006年以来,美国在“1206计划”框架下启动了数以百计的援助子项目,将大把资金和装备撒向全球各地。2009~2017年,仅五角大楼就向“1206计划”拨款41亿美元。但平均下来,这些资金中有60%左右未能产生令人满意的效果。连五角大楼自己也承认,“全球训练与装备计划”迄今为止收效甚微。政府问责局在报告中为五角大楼的语焉不详做了更具体的“注脚”:

2006~2015年,“全球训练与装备计划”共启动262个子项目,其中有2/3被评估为没有成效;2016~2017年,这个比例仍在持续——该年度五角大楼共向“全球训练与装备计划”注入20亿美元并启动21个子项目,比如,向肯尼亚提供1320万美元用于采购直升机和火炮,向突尼斯提供830万美元用于提高该国情报搜集、边境警备等能力,向约旦和黎巴嫩提供8650万美元用于改善两国军队反恐装备并提高训练水平。但可惜的是,数十亿资金的堆砌只保证了8个子项目达到“提高当地军队反恐作战能力”的目的,北非和中东地区依旧混乱而艰难的反恐局势很清楚地证明了这一点。

以对非洲国家尼日尔的援助为例,报告披露,五角大楼在2016~2017年向尼日尔提供了高达8300万美元的反恐援助,用于该国反恐部队编组和训练。但这笔庞大的资金显然没有产生预期效果。在2017年与“伊斯兰国”武装分子的遭遇战中,尼日尔士兵几乎一触即溃,同行的4名美国士兵被极端分子杀死。美国“布赖特巴特”新闻网评论称:“从某种意义上说,花在尼日尔身上的8300万反恐援助基本上打了水漂。”

报告指出:“五角大楼和国务院并没有对‘全球训练与装备计划’资金实施充分而有效的监管,从而导致其中大部分没能产生应有的效果。”

国防部督察长:怎么花钱我们并不专业

此前,美国国防部督察长在一份名为《国防部利用“1206计划”资金帮助外军构建反恐和维稳能力》的评估报告中称,造成“全球训练与装备计划”效果不明显的一个主要原因,是五角大楼缺乏足够拥有相关经验和能力的监管人员。该报告称:“尴尬的是,我们在当地使馆中缺乏主管安全合作的专业官员。临时监管人员不了解援助对象国的能力,也不清楚他们在接受美国的训练和装备后会得到怎样的提高,经常在监管过程中出现失误,比如运来一批不适合对象国使用的装备,或者在训练过程中随心所欲,缺乏针对性等。”

政府问责局还在报告中指出了五角大楼在“全球训练与装备计划”实施过程中另外3个失误,即没有清晰的战略指导、实施细则缺乏可操作性以及某些援助计划不切实际。

报告称:“很显然,五角大楼在计划实施前并没有制定出目标清晰和方案可行的指导战略,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对象国使馆内缺乏足够的专业人员对援助资金进行监管,因为计划性的缺失导致很多人事先并不知道某笔资金或装备会划拨到哪个国家,所以对象国使馆也就无法事先储备足够的专业监管人员。”

另外,随同援助资金和装备到达的往往只是粗略的援助方案。更让监管人员抓狂的是,他们对援助方案的成本、可能出现的风险以及美国可能获得的收益基本上一无所知。报告称:“没人告诉他们为什么会有这个援助方案,以及这个方案实施后会有什么后果,所以他们只能机械地按照命令把资金划拨出去。至于花到了哪里,能产生什么效果,就不是他们要关心的问题了。”

问责局在调查过程中还有一个哭笑不得的发现,即五角大楼在制定援助计划时似乎根本没考虑过对象国的实际情况,从而导致很多花费莫名其妙地打了水漂。比如,2012年,美军向某国提供的军用车辆,由于与当地现实不符,最终成了“一次性用品”;2013年,美军在制定援助项目时没考虑到对象国士兵的教育程度,结果对方根本没有能力操作美制武器,导致援助项目夭折;2015年的失误更让人无法接受——五角大楼向对象国提供了一批军装和头盔,但运到后发现这批军装和头盔的尺码并不适合当地士兵。

无奈建议:把“非正式监督程序”变正式

在报告最后,问责局提出了弥补“全球训练与装备计划”缺陷的建议,即五角大楼应该把所谓的“非正式监督程序”变得更正式一点。

长期以来,五角大楼在向国会汇报“全球训练与装备计划”项目时采用的都是“非正式书面”形式,在内容上没有写入有说服力的信息让议员们掌握援助项目的影响力和效果。比如,按“全球训练与装备计划”的正式要求,五角大楼在项目评估报告中应写明对象国“是否具备使用美制武器和接受美式训练的能力”。但实际上,只有19%的报告做到了这一点。五角大楼官员解释称,评估对象国是否有能力使用美制武器很困难,而且也没必要。

报告指出,这样一种“非正式”的态度和做法,让五角大楼在划拨援助资金和装备时,几乎无法受到国会监督。“议员们只需要表达‘支持’或‘不支持’就行了,五角大楼不会向他们解释原因,事后也不会因为某笔援助资金出了问题而承担责任。如果五角大楼能把评估和监督程序做得更正式一些,议员们就会了解某个援助项目存在什么风险、会产生何种收益以及进行的程度如何,从而对五角大楼的大笔资金和装备调动进行真正的审查和监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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