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长城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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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为你,道一句抱歉,说一声感谢


■刘念涛

我在部队从事文字工作18个年头,却没有一篇是写给你的。对此,你一直耿耿于怀,而我一直有愧在心。

亲爱的,再次和你分居两地,今天,算是对你文字的告白,希望从此成为你我“家书”或是“情书”的开始。

我要对你说,尽管你不够完美,但我能体会你的不易。你不够完美,表现在:性情急躁,认死理,甚至吹毛求疵,不顾情面。然而,这些“毛病”较之你为我、为家庭的辛勤付出、默默奉献,又算得了什么?在我脑海,占据更多的是对你的感激和愧疚。在我心中,体会更多的是你的不易和坚强。

我们初识,你是国有企业的白领,我是一杠一星的排长。那时,我“高配”勤务队长,手下30多个兵,一人身兼数职,终日给年龄相差几岁的兵当“爹”又当“妈”,还要当兄弟。尽管我们同在小县城,却聚少离多。每次约会,我似乎“心猿意马”“心有所系”,时间地点我定,时长路线我定。记忆中,那时我们没看过一场电影,谈情说爱基本选在部队方圆一里范围的公园,吃饭也是在营区周边的小餐馆。对你而言,我们的约会是“召之即来,挥之而去”。对我来说,我们的约会是“工作之余,短暂休闲”。

你认为我不专心,我觉得你不理解。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军官身后有群兵,平时睡觉还要“睁只眼”,谈恋爱怎么能“远行”?这样“定点、限时、分心”式的约会,只为战士一旦有事情,部队一旦有任务,我能快速抽身返回处理。数次战士头痛脑热,我匆匆而别,你颇有微词。几次部队临时任务,我挥手而去,你无怨无悔。

在别人看来,我们的爱情就是这样不易,缺少花前月下的浪漫,缺少陪伴倾诉的“安全感”。我深知,你的“默契配合”就是默默奉献。而正是你幕后支持,我根植基层、迈出基层,我走进机关、稳坐机关。

然而,即便我走进部队机关,也没有过上“朝九晚五”的生活。晚上,你在宿舍等我,我在机关码字。经常是我已出操,你还未醒来;我还在加班,你已入眠。

后来,我被上级机关选中。随之,我们新婚不久就开始牛郎织女式的分居生活。因为工作在身,我只得每回安排你来见我。往返6个小时的车程,有时你好不容易匆匆赶来,我却临时加班,令你独守空房。

为支持我的工作,你停薪留职,告别父母,随军奔我而来。然而,团聚总是那么短暂。不久,我被调到驻省城部队机关工作,再次把你一人留在家。你便重新开启往返6小时车程来省城看我的模式……

又是为了我的工作,你毅然放弃难得的高薪和良好发展前景,再次随军省城稳固我的后方。省城部队机关任务繁重,工作压力较大。那时,我差不多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务,每天都有写不完的材料。自此,你把自己练成“女汉子”。怀孕了,你独自去产检;生娃了,你独自来抚养;家中老人生病了,你端茶送水,忙前忙后,妥当周到;家里买车了,你独自学车驾车。保育员、炊事员、卫生员、驾驶员……这些心酸而光荣的称号,从你当军嫂的那一刻开始逐一“实至名归”。

在家里,你地位“崇高”,是无所不能的“超人”,是说一不二的“一把手”。女儿学习你辅导、女儿生活你保障,财产你掌管、大事你拍板。偶尔我想“表现”一下,做点家务,陪下孩子,却常常不得要领,甚至搞得一团糟,总是被你“熊”得够呛,“批”得灰头土脸。我有自知之明,平时没有用心自然不懂、不会、不熟练,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其实,我更清楚,你是为了让我好好休息,好好工作,自己却默默承担所有家事。

我在外是出了名的“妻管严”。为此我也曾愤愤不平,男人的尊严颇受打击,在战友面前很没面子。其实,我也清楚,你是在不断提醒我戒骄戒躁,谨言慎行。

对此,我心中有愧,心甘臣服,期望多些时间回归家庭,为你分担。

然而,世事难料。我走上正职领导岗位后,组织安排我远行千里,驻守鄂西。我又一次与你们母女和父母两地相隔……

你实属不易,我又何为?遥想上次夜深人静,因为孩子的学习问题,儿在哭,你在泣,看你微信我不觉泪奔,真恨不得插翅而飞,回你身旁,伴你左右,永远不再分离……

此时,我在休假,儿在熟睡。而你却在单位熬夜加班。

你嗔怪我从未给你写过一文一字。回首码字岁月,我多为面向官兵,多是报道部队。今天,我要为你——共和国一位普通军嫂道一句抱歉!说一声感谢!

你不够完美,但在我心中,你最美。家国在胸,职责在身,我唯有加倍奋起,努力工作,兴武强军,才能不负你十几年如一日的默默辛劳、默默付出。

结婚前后,我不懂表达,也没承诺。爱人,现在我要说,谢谢你,谢谢你选择军人,谢谢你支持军人的选择——保家卫国。从军时,我是战士,解甲后,我是丈夫。待到服役期满回归家庭,我将以感恩之心、深沉之爱、点滴之行加倍偿还,尽一个合格丈夫的责任与义务。最后,我用在部队常说的一句话表达诚心:语言代表不了行动,行动是最响亮的语言。归田之日,爱人请看我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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