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美国国土安全部长尼尔森突然离职。据悉，尼尔森并非主动辞职，而是由于在移民政策上与特朗普意见相左被“请出”白宫。尼尔森的离职开启了美国政坛新一轮人事变动，紧随其后离职的是美国特勤局局长阿勒斯，美国公民及移民服务局局长西斯纳和国土安全部法律顾问米特尼克预计也将很快离任，美国国土安全系统高层迎来大洗牌。

以尼尔森为代表的高官接连离职，主要是犯了特朗普政府的大忌——没有在关键问题上与总统保持一致。换句话说，这些官员没有站稳立场，更没有时刻把“忠诚”当作出入特朗普时代华盛顿政坛的“通行证”。

在移民问题上，特朗普政府“小圈子”把控政策的能力再次凸显，白宫前首席战略师班农的副手、白宫高级顾问米勒，在尼尔森离职事件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在这一问题上，特朗普与米勒等强硬派一拍即合，希望能恢复去年在边境采取的“骨肉分离”政策，却遭到尼尔森的抵制。作为“骨肉分离”等多项移民政策的实施者，尼尔森在外界看来已足够强硬，但相比米勒，仍逊色太多。

如果说尼尔森离职还不够证明白宫决策的“小圈子化”愈演愈烈，那么近期发生的另一件事从侧面印证了特朗普治下的白宫已经不允许说“不”。

几乎在宣布尼尔森离职的同一时间，美国宣布将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列为“恐怖组织”。实际上，这一决定在美国政府内部引发巨大分歧。以军方和情报机构为代表的部门强烈反对这么做，认为此举只会给美国海外军人和情报人员带来风险。但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博尔顿和国务卿蓬佩奥为首的“小圈子”成员，则不计后果地力挺特朗普“亲以反伊”政策，最终赢得总统青睐。

不可否认，任何一届美国政府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任何一个总统也都更为信赖决策圈中的某几个人，比如尼克松时期的基辛格、小布什时期的“新保守派斗士们”、奥巴马时期的“三驾马车”等。但大多数总统仍然能够注意在政治上保持平衡，允许白宫内部维持着多方辩论的状态，而不是让任何一派独占鳌头，更不会因为官员发出反对声而随意让其“走人”。

无论是前国务卿蒂勒森还是前司法部长塞申斯，都是因为不够“忠诚”而被扫地出门。随着一个个高官离开，特朗普正在白宫营造“寒蝉效应”，许多官员正面临去留两难问题。

“小圈子”的决策优势是行事果断高效，从美国历史看，也不乏成功案例。然而，成功的必要条件是总统对国家发展方向和政策后果有着清晰判断，“小圈子”成员有集思广益的开放性思路和做法。这些似乎都不是特朗普及其“小圈子”成员的特点，如此愈发密不透风、我行我素的“小圈子”反而引发了美国国内舆论的普遍担忧。

（作者为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研究所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