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长城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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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大运河的思念


■程菊珍

仲秋,我来到富饶美丽的苏北平原,来到周总理的故乡——运河岸边的古城淮安。清晨,淮安城雾气浓重,站在运河的这岸望不见那岸,只能听见河面上机船的“突突”声及各路船家忙着装卸当地土特产时的吆喝声。太阳出来了,雾气渐渐散去,岸边翠绿的稻田显露出来。稻苗尖儿上结挂着一个个碗口大小的蜘蛛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就像苏北姑娘那漂亮绿裙上的银镶边儿……

空气是清凉和潮湿的。我们随着一队刚从船上下来的脚夫走进城去。驸马巷口是一家酱菜工厂,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麻油清香。从这儿往前走,不远处是一条小河,河对面有一幢青砖灰瓦的平房,白字蓝底的门牌上写着“驸马巷7号”,这儿就是我们敬爱的周总理出生和度过童年的地方。跨进门,右侧是总理的书屋——一个较高的木桌木凳,那是先生的座位;一侧是总理的小桌凳,旁边有床,上边放着炕桌。在总理出生的房间,正中墙上挂着父亲周劭纲的画像,床上铺着江南农家常用的蓝底白花纹被褥。

院子里有一口小水井。当年,总理经常和乳母一起用一个带盖的小柳斗,从这口灰白石头的小井里提水,运到旁边的厨房做饭。其他几间屋子,摆放着总理用过的裁纸刀、坎肩、毛毯、浴巾、拖鞋、笔筒等,都是非常普通的用品。屋子后边有一个不大的园子,栽有1981年邓颖超访问日本时带回来的田中角荣敬送总理的一株樱花树……

走出总理的故居,我漫步在运河岸边,心里不由得产生疑问:这,难道就是总理的宅院?

淮安,曾经出过几多名人将士?从运河两岸那一处处富丽的楼亭殿宇、碑刻塔雕、珍草奇木便一目了然。是的,就连一个小有名气的盐商或州官,也争先恐后地在运河两岸建宅造邸,还有的当官后回乡光宗耀祖、修坟造墓。人们在游览他们的庭院时,都惊叹其富丽堂皇。他们的富贵和总理的清贫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照。总理啊,您的故居没有显赫的楼亭,没有富贵的摆设,没有石塔和纪念碑,您用苏北农家平平常常的房舍和用品,在人民的心中立下不朽的丰碑。

当地领导告诉我们,就是这样几间房屋,总理生前曾多次嘱咐中共淮安县委,不要让人参观他的故居。1958年6月29日,他给当时的副县长王汝祥亲笔写信:“万不要再拿这所房屋作为纪念,引人参观。”总理还多次写信让拆除他的故居,给当地盖工厂。总理逝世后,人们再也忍不住对他老人家的怀念之情,在群众的强烈要求下,淮安县委请示了省委才把周总理故居修复成今天这个样子……

古老的运河,翻着波浪,向远方流去。我仿佛看见她在唱着一支深沉的歌,一支怀念的歌,一支共产党人与人民血肉相连的崇高的歌,一支真正发自人们心底的深情的歌。啊,大运河深深思念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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