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新疆阿勒泰军分区白哈巴边防连官兵和民兵护边员整装出发了。这天，他们要对中哈边境2号界碑开展边境勘察。

通往2号界碑的巡逻路长达40公里，路上遍布悬崖峭壁、激流达坂，出发前，连队挑选了2名经验丰富的护边员参加此次勘察任务。

刚一出发，护边员哈兰别克主动请缨：“这次巡逻，请让我来打头阵！”护边12年，他对防区地形地貌了然于胸。原始森林地势起伏多变、树枝纵横交错，只见他一会儿屈身，一会儿仰躺在马背上，成功避让阻拦在路上的障碍物。

在他身后，第一次参加长途巡逻的上等兵杨鸿就没那么幸运了。刚低头避开一根树枝准备起身，迎面又冒出一根粗粝的树杈，没等他反应过来，脸上已剐出一道血印。

“已经很不容易了。”同行的边防连翻译、维吾尔族战士祖侬说，有一年，时任连队副指导员汪洋带领巡逻队前往那仁草原探路，路过这片森林时，只见军马走了出来，迟迟不见汪洋的身影。因为缺乏经验、避让不及时，竟被刮倒在地。

巡逻途中，草木葱茏但人迹罕至，官兵时常会受到来自哈熊、野狼等野兽的威胁。

当晚，巡逻队组织野外宿营。搭建帐篷、架锅煮面、生火晾衣，正忙活时，捡柴回来的杨鸿突然惊呼：“那边有哈熊脚印！”

距离帐篷不到50米处，一串比成人巴掌还大的脚印延伸到森林深处，哈兰别克观察后说：“是头成年哈熊的脚印，脚印没干，应该是这两天刚留下的。”虽然官兵携带着武器，但如果真的碰到哈熊这类国家保护动物，还是不能使用。大家决定将篝火分成四堆燃烧在宿营地四周以驱赶野兽。

次日一早，天刚蒙亮，巡逻队员便收拾行装朝着2号界碑继续进发。翻过一座悬崖后，官兵抵达通往2号界碑的最后一道“天堑”——那尔森河。尚未抵近河边，巨大的水流声就已经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勒紧马头！后一匹马头紧贴前一匹马尾，跟紧咯！”哈兰别克率先蹚到河中探路，河水很快没过了马腹，队员的马靴整个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中，湍急的河水冲得军马左支右绌，军马一步一趔趄地走向河对面。突然，一股洪流从山上倾泻而下，战士祖侬被浪头从马背打落到水中。

大家伙见状一边高呼他的名字，一边沿河搜索。几分钟后，在下游30米远的地方露出半个人影，只见祖侬一边用手抓紧树枝，一边奋力往岸边靠拢。队员连忙跑到跟前，将他拖拽到岸上。祖侬拍拍胸脯直喘粗气：“这下可把河水吃了个饱。”

到达目的地后，巡逻队员在2号界碑附近勘察、检迹、合影留念。临行前，官兵自发站成一排，向界碑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上图为官兵穿越森林。徐明远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