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晋史》记载,晋朝有位战功卓著的大臣杜预,为留名千古,请人镌刻两块功名碑,一块立于砚山之巅,一块沉于汉江之底,以期无论天地如何变化,总有一块碑石留存于世,结果却遭后世所嘲讽——“汉简书青已儿戏,砚山辛苦更沉碑”。
利,是人之所需,逐利被许多人视为“天性”;名,看似虚无,但也是人之所需。人是社会性动物,需要认同、互助,否则生存艰难。但如果把人必要的价值体认,变成为名利而活,就会为名利所淹没。为利者劳身,为名者劳心。自古以来,多少人在名利面前灰飞烟灭。清代巨贪和珅,富可敌国,却最终被抄家斩杀。
一念之欲不能制,便会踏进地狱之门。翻开我党的历史,一些原本表现突出的领导干部,之所以陷入腐化堕落以致锒铛入狱的深渊,一个普遍动因,就是追名逐利,导致个人私欲恶性膨胀,把初心使命抛到了九霄云外。新中国成立初期,原天津地区行署专员张子善,没倒在革命的战场上,却倒在名利下。为追求奢侈的生活,他不惜贪污巨额公款,最终以身殉利被枪决。
淡泊的是名利,指向的是内心,只有内心清静,不在乎物质丰简,不在乎个人得失,才能专注于初心使命,像老英雄张富清那样,视名利如烟云,深藏功名60多年,从不以此为资本向组织提要求、要待遇,做到“党需要我到哪里去,我就到哪里去”;像“稀土之父”徐光宪那样,先后4次改变研究方向,每次都是从熟悉领域转到陌生学科,无怨无悔,只因为“祖国需要”;像两弹结合“七勇士”之一的徐虹那样,即使家里揭不开锅,也从未邀功请赏。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我们党之所以历经艰难而不失其先进性,始终保持强大的凝聚力、战斗力,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无数共产党人把淡泊名利作为一种担当、一种追求,为了革命事业甘愿牺牲一切。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君子好名,恰如其分。”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并不是一概地反对名利,而是反对那种脱离党和人民利益而斤斤计较个人得失的名利。“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淡泊是一种意境,也是一种心态,但淡泊不是消极,不是无所作为、没有追求,碌碌无为地过一生,而是立足本职岗位建功立业,不为“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各种名利所诱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坚定理想信念,坚守初心使命,以淡泊之心去奋斗,实实在在地为国家和人民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