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长城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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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把青春献给军装


■张守雨

有过28载从军经历的我,对“奉献”二字有着较深的体味。这看似平淡的字眼,饱蘸军人的青春热血,饱含军属的无尽相思。

我在家中排行老末,父母老来得子,对我较其他孩子自是偏爱三分。有一年夏天,老母亲晚上拉门灯开关绳时,不小心从门槛上俯摔下去,身上多处骨折、骨裂。母亲怕影响我工作,忍了几天才同意哥哥给我打电话。哪知我赶到家第二天,部队就来电话说有紧急任务需要马上归队。没来得及为母亲端水喂药,我便背起行囊匆匆离家。

爱人没有随军前,一直和我母亲一起生活,既要带孩子,还要侍弄十几亩农田。那是1997年秋天,我因备战大比武,无法请假回家收秋。那天,爱人把儿子哄睡,放在地头树荫下的婴儿车里便去砍玉米。当她回身放玉米秸时,猛然看到儿子攀爬婴儿车,摔进路边的水渠里。她丢下镢头狂奔到地头跳进水渠……这件事,直到爱人秋后来部队探亲时我才知道。现在儿子已大学毕业,爱人从未说过一句怨我的话,只是每当回忆起这件事时我总是感到心里涩涩的。

但是,这些如果和我转业到地方工作后对门办公室的老金比起来,可真是起重机吊灯草——不值一提。老金参加过边境自卫还击作战,是从死人堆里走过来的老兵。部队开赴前线前,要求把剩余个人物品寄回老家,每个月的工资部队发给个人一半,给家里寄一半。他说,每次家里收到寄来的工资,母亲都要哭好多天,有时心情才刚平复,下个月工资又到了……老金还说,一天拂晓,部队对敌发起进攻,他们排在猫耳洞待命,兄弟排第一梯队上。出发前,兄弟排排长轻声对老金说:“金排长,我们先上去了!”到了中午,担架把这位排长的遗体抬了回来,因被弹片击中头部壮烈牺牲。

同事小周的父亲也是名老兵。小周说,自己出生前,父亲回家探亲准备侍候月子,可回来没几天就接到部队的加急电报匆匆走了。等父亲再回来的时候,小周已经会蹒跚走路了。有一次,父亲执行完任务回乡探亲,一进家门,奶奶就紧紧抱住他,把他身上摸了个遍,看看有几处伤疤。

岁月静好,国泰民安,可谓幸福。和平,是对军人的最好嘉奖。其实,和千千万万人民子弟兵一样,我们哪一个不是抱着为国捐躯、马革裹尸的雄心去报名参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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