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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议会休会延期,英“脱欧”迎关键时刻


■傅 波

8月28日,英国民众在唐宁街10号首相府外抗议

英国首相鲍里斯·约翰逊近日表示,经英国女王批准,英国议会未来将迎来休会5周的“长假”。约翰逊这一“脱欧”奇招引发英国国内强烈抗议,欧盟对此表示高度关注,此举也给英国“脱欧”带来更多变数。

休会延期引发抗议

据英国媒体报道,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8月28日根据首相约翰逊的请求,批准议会在9月9日至12日间择日开始休会,休会期将持续到10月14日。约翰逊此举意味着,英国议会秋季休会时间将从常规的3周延长至5周,这是“英国自1945年以来议会最长的暂停期”(《泰晤士报》语)。

对于休会延期的决定,约翰逊表示,如果欧盟认定英国议会不能再“阻挠”英国“脱欧”,那么欧盟方面更有可能与英国达成“脱欧”协议。他还指出,英国可以在没有达成协议的情况下离开欧盟,这会让欧盟认识到“这些人(指英国人)是认真的”。约翰逊同时承认,议会休会会对英国“脱欧”谈判产生“直接影响”,虽然这一决定不是为了绕过议员,但是一旦议员“阻挠脱欧”的威胁被消除,英国政府与欧盟的谈判将会有“巨大的不同”。

约翰逊的做法显然不能令英国国内政客和民众信服。为与约翰逊“划清界限”,苏格兰保守党主席露丝·戴维森和英国上议院保守党党鞭乔治·杨格先后宣布辞职。在野的工党党首科尔宾宣称英国正处于“政治和宪制危机”,工党未来将与其他党派合作,在9月3日议会恢复后推动立法阻止约翰逊,同时发起对约翰逊政府的不信任案。

与此同时,英国民众8月31日在伦敦、伯明翰、曼彻斯特、格拉斯哥、约克等30多座城市爆发大规模抗议示威活动。示威者高呼“约翰逊可耻”等口号,举起“反对关闭国会”“约翰逊下台”等标语,强调“脱欧”事务不能由约翰逊一人决定,批评约翰逊绕过国会的做法“不民主”。据英国媒体报道,多个团体未来计划继续在英国国内发动多场示威活动,预计截至9月8日,最少将有80多场涉及“脱欧”的集会。

欧盟高度关注

对于约翰逊这种“放大招”的做法,欧盟国家表现出高度关注。

英国广播公司报道称,德国总理默克尔表示,欧盟和英国有可能在30天内找到一个可替代爱尔兰边界“保障条款”的方案。英国前“脱欧”事务大臣戴维斯认为,相比于英国,欧盟其实更想避免英国无协议“脱欧”,欧盟目前已开始出现“恐慌”。

法国欧洲事务部长阿梅莉·德蒙查兰8月30日在接受法国媒体采访时则表示,“考虑到目前的形势”,在10月31日“脱欧”最后期限前,英国“很可能”无法就未来如何处理贸易、旅游和跨境商务等事宜给出计划,法国政府正在加紧制订计划,为无协议“脱欧”做准备。

德国外交部长海科·马斯8月30日表示,德国预计英国将在10月31日脱离欧盟。马斯宣称:“我们会尽一切努力避免无协议‘脱欧’。但是英国政府表明,如果没有达成新协议,英国就会无协议‘脱欧’。”

法国等国媒体认为,在10月31日这一“脱欧”日期渐行渐近且约翰逊坚称英国不会推迟“脱欧”的情况下,欧盟的立场并没有软化,正向英国施压,要求其提出可行的替代方案。

前景不容乐观

自上台以来,无论是个人表态、人事提名还是外访活动,约翰逊都传递出英国10月31日前必须“脱欧”的强烈信号。鉴于本届英国议会此前3次投票反对前任首相特雷莎·梅的“脱欧”协议草案,并已就反对无协议“脱欧”达成共识,约翰逊深知自己很难在10月31日之前,提出获得议会支持的“脱欧”协议。因此,对于能够接受无协议“脱欧”的约翰逊来说,延长议会休会时间不失为摆脱英国政坛“脱欧”困境的一记“奇招”。

与此同时,约翰逊也是在向欧盟“摊牌”,希望借此让欧盟在英国“脱欧”谈判中有所让步。英国《太阳报》评论称,约翰逊此举或能“快刀斩乱麻”,逼迫欧盟在爱尔兰边境“保障条款”问题上做出让步,一举解决英国3年未果的“脱欧”问题。

约翰逊此举虽有可能让英国“脱欧”重现转机,但更有可能给英国“脱欧”带来更大的不确定性和不利影响。一方面,在9月3日议会夏季休会结束后,科尔宾领衔的工党或将联合其他反对党和保守党中反对约翰逊的议员,对约翰逊政府发起不信任案投票。上述政治力量还可能另组临时议会,以应对议会休会延期的情况。如此一来,约翰逊的计划不仅面临着“胎死腹中”的危险,其本人也可能重蹈梅的覆辙,英国国内或将因此陷入新一轮动荡。

另一方面,即使成功冲破国内反对派的“防线”,约翰逊也必须在10月17日的欧盟理事会峰会上与欧盟国家达成新的“脱欧”协议。但目前多数欧盟国家拒绝与英国谈判,英国未来实现有协议“脱欧”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无协议“脱欧”将给英国经济带来“不能承受之重”。根据英国工业联合会近期发布的报告,即使采取应急举措,英欧27个关键经济领域中有24个将在无协议“脱欧”后遭受重创。

总之,正如英国白金汉大学副校长塞尔登爵士所言,约翰逊正在进行一场“赌博”,如果赢了,他将成为“一个创造历史的人”;如果输了,英国的前景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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