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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延安寻根


■杨治安

延安,凝聚着中国革命的优良传统和作风,铭刻着一代开拓者的丰富智慧和宏伟业绩,孕育了伟大的延安精神。

和所有去过延安的人一样,我也是以一种崇敬的心情,去朝拜一段历史的遗迹,感悟一种人生的经历,探寻一种精神的真谛。

在延安,我看到了毛泽东曾经住过的窑洞,看到了周恩来当年纺线用过的纺车,看到了朱德开荒用过的锄头……同时,我也在不停地思考:是什么吸引着青年从全国各地奔向延安?

1936年,美国作家斯诺到延安采访,看到毛泽东住着极其简陋的窑洞、周恩来睡的是土炕、彭德怀穿着用缴获的降落伞改做的背心、林伯渠戴着用线绳系着断了腿的眼镜,而不怕轰炸的“高等学府”——中国人民抗日军事政治大学,是“以窑洞为教室,石头砖块为桌椅,石灰泥土糊的墙为黑板”……从这些细小的事情上,他发现了中国共产党有一种伟大的力量,称之为“东方魔力”,并断言这种力量是“兴国之光”,不可战胜。是什么铸就了这种神奇的“魔力”?

我在枣园毛泽东住过的窑洞前找到了答案:1943年,毛泽东从杨家岭迁到枣园居住,专门找到枣园乡乡长杨成福说:“你是枣园乡的乡长,我是枣园的一户居民,以后你们开会也要叫我一声。”这“也要叫我一声”的请求,显得那么认真、那么恳切,没有半点官的味道!因为在毛泽东看来,这“最大的官”也是最普通的百姓。

我在延安周恩来的办公桌前找到了答案:当年如果工作人员在他的餐桌上增加一道菜、办公室里增添一把椅子,都要受到严厉的批评。他常常教育身边的工作人员:“艰苦朴素是我们共产党人的本色……前方在流血,根据地的同志在吃窝窝头,我们怎能多花一分钱呢?”

我在当年的延安大砭沟体育场上找到了答案:每逢周末或工作之余,中央首长便来到这里和战士们一块儿打球、下棋。朱德虽年过半百,但打起篮球来依然生龙活虎。一次,有个年轻战士从他手里抢走了一个球,他“气”得把脚一跺:“好小子,等着吧!”后来这个战士运球时,朱德眼疾手快,一把将球抢在手中,转身一个长传,球被队长接住投篮得分,大家高兴得鼓掌喝彩。朱德拍着这个战士的肩膀笑着说:“好小子,总算叫我‘报复’了。”

我在翻阅延安时期的一些档案资料中找到了答案:在延安窑洞里的小油灯下,毛泽东10年写出百余篇光辉著作;在国民党的监狱里,叶挺戴着脚镣手铐,对战区副司令这一高官显位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坚决不从“狗洞”里爬出来;木炭窑前,张思德默默无闻地献出平凡而伟大的生命。当年历经井冈山斗争和二万五千里长征,战功累累、身居高位的黄克功,因恋爱一时感情冲动,枪杀陕北公学女学生刘茜。审讯时,黄克功敞开衬衣,指着身上的无数伤疤,述说亲历的许多战事,恳求不死于法场而战死疆场。但毛泽东高瞻远瞩:“共产党与红军,对于自己的党员与红军成员,不能不执行比一般平民更加严格的纪律。”黄克功被判死刑。

旧中国贪腐盛行,而延安则是一片净土,陕甘宁边区政府被誉为“民主的政治、廉洁的政府”,人们称延安是“只见公仆不见官”。许多从国民党统治区到延安参观的民主人士和外国记者,目睹共产党人克勤克俭、任劳任怨、艰苦奋斗、廉洁奉公的创业精神,无不为之感动:“天下竟有这样的官!”著名爱国华侨领袖陈嘉庚先生访问延安后感慨地说:“县长概是民选,官吏如贪污五十元者革职,六百元的枪毙,余者定罪科罚,严令实行,犯者无情面可袒护优容。”在对重庆和延安的政治、经济、社会风气进行考察之后,得出“中国的希望在延安”的结论。美国的司徒雷登曾对蒋介石的司令官们说:“其实你们早已败了,不是败于战场,而是败于官场,败于官场无所不在的腐化,共产党战胜你们的不是飞机大炮,是廉洁和廉洁换来的民心。”

正是靠这种廉洁作风形成的强大凝聚力和感召力,中国共产党仅靠小米加步枪,战胜了武装到牙齿的日本帝国主义,粉碎了国民党反动派的进攻,使革命力量由小到大、由弱到强,星星之火终成燎原之势,把胜利从陕北推向全国。

正是有了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身体力行和倡导培育,延安军民在继承和发扬中国共产党的优良传统中,以崇高的理想、辛勤的汗水、坚韧的毅力,创立了举世闻名的延安精神。

正是这“东方魔力”和“兴国之光”,吸引着一批又一批仁人志士和热血青年奔向延安,他们“不怕走烂脚底板,也不怕路遇‘九妖十八怪’,只怕吃不上延安的小米,不能到前方抗战;只怕取不上延安的经典,不能变成最革命的青年!”

延安时期,我们党领导开展了整风运动和大生产运动,在全党形成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与自我批评、调查研究、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严守纪律和自我牺牲等一系列优良传统和作风。延安精神是党的性质和宗旨的集中体现,始终是凝聚人心、战胜困难、开拓前进的强大精神力量。

延安的山水,记载着革命前辈的足迹和英名;延安的窑洞,蕴藏着炎黄子孙的理想和传统。回望那段似火的岁月,回望党和军队的精神家园,从中感悟崇高、汲取力量,让伟大精神永不褪色,让优良作风永续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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