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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抗倭名将戚继光 继承发扬传统兵学


■熊剑平 廖 闪

《练兵实纪》书影

戚继光(公元1528年-公元1588年),字元敬,号南塘,晚号孟诸,登州(今山东省蓬莱市)人。《明史》评价戚继光“在南方战功特盛”,对他抗击倭寇的佳绩给予充分肯定。事实上,戚继光也曾长期守御北疆,贡献卓著,使得“边备修饬,蓟门宴然”。

兵学世家

戚继光出身将门之家,其祖辈曾负责山东的防卫,并世袭军职。父亲戚景通曾担任登州卫指挥佥事、都指挥,也曾在北京担任过专习火器的神机营副将。戚景通不仅热爱习武,而且熟读兵书,潜心钻研御寇理论,并颇有心得。这对戚继光产生了重要影响。

由于出身兵学世家,戚继光自幼受到良好熏陶。《明史》记载,戚继光“家贫,好读书,通经史大义”,学习刻苦。戚继光出色的军事素养,与他善于总结战争、不断从战争中汲取经验直接相关,也与他长期研读兵典、借鉴传统兵学密不可分。

因为从小就打下了良好的军事基础,戚继光在乡试武举中一考即中。山东总兵沈有容称赞戚继光“世胄起家,得读父书,所谓将门出将,故师出以律”,充分肯定了戚继光的家学渊源。因为有长期学习古代兵学经典的背景,戚继光对于以《孙子兵法》为代表的传统兵学,在各个方面都有所继承。在战争筹划和攻守战术等方面,都可以看出传统兵学对戚继光军事思想的影响。

研习兵典

从戚继光的著作中可以看出,他非常注意对古代兵典的学习。他不仅自己学习,而且要求部下将“《武经七书》白文,次第记诵……拟而研之,研而拟之”。当然,戚继光尊奉兵典,也反对拘泥兵典,他强调学习应重在“师其意”,而“不泥其迹”。

戚继光曾从《武经七书》中寻章摘句,集结成册,将其作为教科书,与部下共同探讨。古代兵典中,他对《孙子兵法》尤为熟悉和重视。在奏疏、信件中,戚继光多次引用孙子“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等经典名句。从《止止堂集·愚愚稿上》可以看出,他曾对《孙子兵法·计篇》进行过详细注解,也对《唐太宗李卫公问对》等兵书进行过深入探讨。

孙子的“庙算”,堪称古代战略分析的经典范式,得到中国古代众多军事家的继承。戚继光也继承了这一理念,并改称“算定战”。戚继光在给部下讲授军事理论时,提出“算定战”的主张,并与舍命战、糊涂战进行比较:

“夫大战之道有三:有算定战,有舍命战,有糊涂战。何谓算定战?得算多得算少是也。何谓舍命战?但云我破着一腔热血报朝廷,敌来只是向前便了,却将行伍等项,平日通不知整饬是也。何谓糊涂战?不知彼不知己是也。”

戚继光将战争分为3种:“算定战”“舍命战”和“糊涂战”。戚继光所主张的“算定战”,要求在未战之前,将影响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关于敌我双方的重要情况,都调查清楚,由此知道己方“得算多少”,是否能达到“全胜”战略目标,然后再决定战或不战。这就是对孙子兵法的继承。

兼收并蓄

戚继光为官的时代,明朝已经开始逐步走向没落,内忧外患渐显。相对而言,外患比内忧更加严重:东南沿海有倭寇袭扰,北部边境则是蒙古人进逼,国家安全受到严重威胁。家国不幸,却正好显现出了一代名将戚继光的才华与抱负。

在转战南北的军旅生涯中,戚继光注意总结经验教训,及时调整战略战术,改进治军方法,改善武器装备。与此同时,戚继光还善于学习当时的优秀军事家如谭纶、俞大猷、胡宗宪等人的军事思想,对内阁首辅张居正的政略思想也有所借鉴。俞大猷有关水军建设的思想及多兵种协同的战术思想等,对戚继光启发尤多。正是因为兼容并蓄,戚继光的兵学思想显得气象万千,既见传统兵学的影子,又体现出鲜明的时代特征。

一生戎马的戚继光始终不忘研读兵学理论,并对自己的军旅生涯及时进行总结,所撰《纪效新书》《练兵实纪》等军事著作影响深远,以至于“谈兵者遵用焉”。《纪效新书》通行本为18卷本,系戚继光于嘉靖三十九年(公元1560年)前后在浙江任参将时所作。此外还有14卷本,系万历十二年(公元1584年)在广东任总兵时在前书的基础上删改而成。从思想内容来看,《练兵实纪》可视为《纪效新书》的姊妹篇,它们都是将军事训练作为主要论题,重点讨论抗击倭寇的治军之术和训练之术,也涉及阵法训练,还结合火器探研实战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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