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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将当年正年轻

来源:第一军情微信公众号 作者:贾永 责任编辑:孙智英
2020-10-26 18:58:03

战将当年正年轻

作者:贾 永

1950年10月25日,志愿军打响出国作战第一战,不到两个小时歼灭南朝鲜军1个营和1个炮兵中队。这一天,后来成了志愿军出国作战纪念日。

就在这一天,毛泽东主席发布命令,任命邓华为志愿军副司令员兼副政治委员,洪学智、韩先楚为副司令员。这一年,邓华40岁,洪学智、韩先楚37岁。

此前一天——10月24日,志愿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彭德怀刚刚迎来他52岁生日。志愿军首批入朝的4个军长:第38军军长梁兴初和第39军军长吴信泉均为38岁,第40军军长温玉成和第42军军长吴瑞林同为35岁。

志愿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彭德怀

邓华、洪学智、韩先楚(从左至右)

连续重创美军“王牌”,“联合国军”一气溃逃300公里

美国人自然并未把年轻的中国军队放在眼里。听到南朝鲜军遭遇中国军队,美军骑兵一师第八团团长帕尔莫一脸不屑:“中国人?他们也会打仗?”

6天之后,厄运就落在了骑一师头上——云山之战,骑一师不仅损兵1840人,还损失了28辆坦克和190门火炮。帕尔莫的第八团第三营被志愿军全歼。又过6天,美国陆军永久取消了这个营的番号。

这是志愿军第一次与美军交手,也是美骑一师最惨重的一次失败。骑一师历史可以上溯到美国独立战争时华盛顿亲自创建的第二骑兵团,历经两次世界大战无败绩,故有美国“开国元勋师”之称。此时的师长为二战期间美军名将巴顿的参谋长霍巴特·盖伊少将,时年54岁。

是役结束,被志愿军俘虏的美骑一师第七团参谋长不服气地说:“没有飞机轰炸,炮火准备,没有坦克冲击,班、排、连悄悄地靠过来就打,这算什么战术?”当他被告知这是“毛泽东的战术”时,美军少校一脸惊愕。

毛泽东的战术,就是以己之长,击敌之短;就是你打原子弹,我打手榴弹;就是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联合国军”总司令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似乎对这样的战术不以为然。与众多的美国人一样,麦克阿瑟崇尚实力,信奉“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的丛林法则,而当下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就有着强大的实力:总兵力55.3万人,地面部队42.33万人,美国投入到朝鲜战场的作战飞机1100余架,还有包括3个航母战斗群在内的200余艘战舰,海空兵力13万人。而此时的志愿军,没有一架能够用于作战的飞机,也没有一艘可以作战的舰艇。

狂妄的麦克阿瑟

麦克阿瑟狂妄宣称:鸭绿江并不是不可跨越的障碍,中国人也并不是一支“不可辱的力量”。他在调集轰炸机摧毁鸭绿江上所有桥梁,以阻止中国增兵朝鲜的同时,命令“联合国军”以“钳型攻势”,兵分两路全线北进,企图赶在鸭绿江冰封之前抢占朝鲜全境。

悬殊的力量对比,让麦克阿瑟已经不想也不屑于考虑谁是他的对手了。然而,此时的毛泽东和彭德怀却早就对麦克阿瑟了如指掌了——这位70岁的美国五星上将虽然头顶着西方“战神”的光环,但狂妄与骄横无疑是他最大的弱点。

正是利用了麦克阿瑟的轻敌,毛泽东和彭德怀专门为第二次战役制定了战争史上少有的内外双重迂回战术。

11月7日黄昏,志愿军的西线反攻在漫天飞雪中开始。志愿军副司令员韩先楚面对的是年长他24岁的美军“进攻专家”、第八集团军司令沃克中将。第38军和第40军,两支战功卓著的部队承担穿插突击重任。前者,是在平津战役中参与39小时攻克天津城的“攻坚劲旅”;后者,是跟随韩先楚从东北一路征战到海南岛的“旋风部队”。

仅仅一天一夜,“联合国军”东西两“钳”之间就被志愿军撕开了一道口子。眼看着飞机坦克编织的立体火力网都无法阻挡中国军队排山倒海般的攻势,沃克赶紧命令突围撤退。

第38军113师用双腿跑过了敌人的汽车轮子——14小时,在崎岖的山路上奔袭72.5公里,先敌5分钟占据了敌军溃逃必经之地三所里。

雨一样的炮弹和航空炸弹密集爆炸,阵地上的岩石化成了粉末,志愿军始终牢牢坚守在阵地上——以至于美军援兵在几乎看见被困的部队后仍无力援手。美第57炮兵营营长斯顿事后回忆:“他们一次次顽强进攻,尽管我们的炮兵、坦克和机枪尽了最大的努力射击、掩护,但是中国人仍然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惊弓之鸟般的“联合国军”一气溃退到300公里外的“三八线”。12月6日,志愿军收复沦陷了49天的朝鲜首都平壤。而此时,东线方向的长津湖,最为惨烈的鏖战仍在进行。

当美军踩进志愿军设下的埋伏圈——雪地设伏的9兵团已经在冰天雪地里守候了6天6夜,携带的干粮早就冻成了“冰疙瘩”。担任过麦克阿瑟参谋长的美第十军军长阿尔蒙德少将也是个狂妄之徒,一直把中国人称为“洗衣工”。当时的十军下辖美军中装备最精良、保障最充足的七师和陆战一师。阿尔蒙德做梦也没有想到,正是被他称作“洗衣工”的中国人,让他的两个“王牌师”留了耻辱一页。

长津湖之战,美第七师31团被全歼,上校团长麦克莱恩受伤被俘后身亡。这是一支因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攻入俄国西伯利亚被授予“北极熊团”称号的美军精锐,“北极熊旗”成了志愿军的战利品。虽然陆战一师最后在美国舰队强大的海空火力支援下,侥幸从长津湖地区撤退,这支号称美军“王牌之中的王牌”却付出了总减员11731人的惨重代价。战后多年,美陆战一师作战处长鲍泽仍对仓惶逃离长津湖的那一幕心有余悸:“我相信,长津湖的冰天雪地和中国军队不顾伤亡的狠命攻击,是每一个陆战队员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这一年,美第十军军长阿尔蒙德58岁;志愿军第9兵团司令员宋时轮43岁。

第二次战役,志愿军在冰天雪地里与“联合国军”鏖战47天,歼灭美军2.4万,缴获与击毁火炮1000余门、汽车3000余辆、坦克与装甲200余辆车、飞机6架……一战扭转朝鲜战局。

最悲催的是绰号“斗牛犬”的美第八集团军司令沃克,这位曾在二战时期指挥“幽灵军”——进军神速的美第二十军的美国中将,在败退途中车祸身亡。还在几天前,杜鲁门总统已向国会提名授予沃克四星上将——这样的荣誉,他再也看不到了。

来自美国国内的谩骂和抨击,让麦克阿瑟在人生第70个“圣诞节”到来之时黯然失色。美军参谋长会议主席布莱德雷评论称:“赤色中国人愚弄了这位一贯正确的军事天才,麦克阿瑟现有的能力和力量根本斗不过在朝鲜的中国指挥官彭德怀。”

志愿军最难缠的对手来了!

1950年12月26日,“圣诞节”后第二天,55岁的美国陆军副参谋长马修·邦克·李奇微在凛冽寒风中抵达朝鲜战场,接替在第二次战役中翻车而死的第八集团军司令沃克,同时被委以“联合国军”地面部队指挥官重任。

志愿军“最难缠”的对手李奇微

与习惯于戴墨镜、叼烟斗、挎着手枪的麦克阿瑟一样,李奇微也是一位个性十足的美军悍将,习惯歪戴着一顶毛边帽子,战斗服外套件马甲,胸前还吊着两颗黑色的瓜形手雷——据说,这两枚手雷一直伴着他在朝鲜战场上度过了一年六个月。

上任之前,李奇微专程飞到日本东京帝国大厦拜见麦克阿瑟。李奇微问:“您对我上任后,立即实施进攻有无反对意见?”这时的麦克阿瑟似乎已不再狂妄,他提醒李奇微“从清川江撤退下来的美军正据守‘三八线’一带,部队疲劳,士气不高……”他还特别提醒李奇微不要轻看中国人,接着又拍拍李奇微的肩膀说:“第八集团军是你的,马修!你认为怎样好就怎样干吧!”

事实上,李奇微原本也想着立即转入进攻以争取战场主动,然而,当他视察了自己的部队后才发现,他的心情甚至比朝鲜的天气还要阴冷——遭受志愿军重创的美第八集团军,已经蒙上了厚厚的心理阴影。李奇微悲哀地承认:“这是一支张皇失措的军队,对自己、对长官都丧失了信心,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无奈之下,李奇微只好快速部署防御,阻止志愿军继续南进。李奇微玩了一个心眼,他将南朝鲜军8个师放在第一线,美军和英军放在第二线,以便可攻可防、随时撤退。不过,李奇微不曾料到,他的西起临津江、东达东海岸的防线刚刚部署完毕,志愿军的炮火急袭就伴着飘舞的雪花开始了。

黄昏血色。1950年12月31日17时,志愿军发起被美国人称为“除夕攻势”的第三次战役——从第二次战役结束到第三次战役开始,仅仅间隔了一个星期。重整旗鼓的朝鲜人民军3个军团投入战斗,中朝两军在这次战役中实现了统一指挥。那是朝鲜最为寒冷的季节。“中国军人浑身挂满冰凌,还在顽强地冲锋”,美国出版的《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记载,“中国军人唯一的防冻措施,不过是用猪油和牛羊板油把脚糊住以防冻伤,但他们却展现了人类战争史上最不可思议的勇气和意志力。数十万官兵在零下20摄氏度的严寒下,徒步跋涉雪原冰河,穿越弹幕火海。”

初到朝鲜的李奇微没有想到中国军队如此无畏,更没有想到所谓的“联合国军”对志愿军如此畏惧。不过一昼夜,南朝鲜第一、第二师已经全线崩溃,汉江以北的美军第一、第二军陷入背水作战的危险境地。刚刚在元旦清晨向麦克阿瑟发出新年贺卡的李奇微目睹这一幕“深感震惊”:“我试图阻止,可是逃跑的卡车毫不减速地闪过了我。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我向上帝祈祷,不要再目睹这样的情节。”他在回忆录中说:“视察美军二十四师十九团的伤员时,发现他们已经像皮球一样泄了气。我们清醒地看到,建立起所需要的斗志还要有一段很长的过程。”

1月2日,李奇微下令放弃汉城。撤退之前,他在办公室的墙壁上给彭德怀留下了这样一句话:“谨向中国军队司令致意。”两天之后,志愿军攻入汉城。又过4天,中朝部队全线进抵“三七线”,彭德怀下令停止追击。至此,第三次战役结束。是役,中朝两军歼灭敌人1.9万人,其中志愿军歼敌1.2万人。

毕业于西点军校的李奇微自然没有37岁就担任西点军校校长的麦克阿瑟那样的名气,但这位曾经指挥第八十二空降师实施美军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夜间空降作战、诺曼底登陆战役后直接升任美第十八空降军军长的美军中将,显然比麦克阿瑟更具战略眼光。与远在1000多公里外的麦克阿瑟遥控指挥不同,李奇微胆大心细、亲历亲为。果然,不久他便发现了中国军队的“短板”,那就是,志愿军发起的每场战役几乎多是5至7天左右的“礼拜攻势”,他由此断定志愿军的后勤补给极限为一个星期。他命令:轰炸机不分昼夜倾巢出动,不仅要摧毁中国军队的补给线,还要用燃烧弹、照明弹把黑夜变成白昼,最大限度地抵消志愿军的近战、夜战优势。

1951年1月25日,第三次战役结束不到两周,李奇微号称“霹雳作战”的大反攻就开始了。这一天,距离中国的春节还有11天。也许,李奇微是想以这样一种春节攻势,来为麦克阿瑟的“圣诞节”完败雪耻。

这是志愿军最为艰难的时刻:从1950年10月25日打响第一次战役,首批入朝作战部队已连续鏖战整整3个月,远离后方,伤病严重,补给困难……这时的“联合国军”进攻兵力达23万,而中朝军队的一线防御兵力仅有21万。美军一个师就拥有各类火炮959门,志愿军火力最强的第39军,火炮数量也不到200门。

双方的交战,演化成钢铁与筋骨的较量,演化成实力与血性的比拼。东反西顶——邓华、韩先楚,分别指挥东西两线战役兵团防守阻击。

志愿军与朝鲜人民军一起,在西线68公里的战线上重点防御,抗击包括美军6个师和土耳其、英国各1个旅在内的“联合国军”主力——硬是让美军第一、第九军两支机械化部队14昼夜只前进了18公里;而徒步作战的志愿军此前攻击同一段路程,不过半天时间。

优秀的军事家,都有一双穿越硝烟的锐利眼睛。几乎在李奇微发现志愿军“短板”的同时,志愿军司令员彭德怀和指挥东线作战的志愿军副司令员邓华,也敏锐地捕捉到了李奇微排兵布阵上的疏漏,在美军和南朝鲜军翼侧暴露之际,抓住战机,打了一个漂亮的防守反击——这,就是第四次战役中的东线关键一战,横城反击战:敌我伤亡之比为3.72:1。

这一战,涌现出一对“双子星座”。33岁的邓岳指挥第40军118师大胆穿插、断敌后路,毙伤南朝鲜军656名,俘敌2178人。毛泽东称赞邓岳为“勇敢而明智的英雄”;34岁的张竭诚率领的39军117师创造了朝鲜战场上一个师在一次战斗中歼敌最多的纪录:激战1小时,歼敌3350人,俘敌2500人,其中俘虏美军800人……后来,两人又分别出任解放军两支“王牌部队”第38军和第39军军长。

第四次战役持续到当年的4月21日。在付出每天伤亡900人才推进1.3公里的代价后,“联合国军”被迫在“三八线”附近停了下来。李奇微后来在回忆录中写到:“要不是我们拥有强大的火力,经常得到近距离空中支援,并且牢牢地控制着海域,则中国人可能已经把我们压垮了。”

一周之后,邓华迎来他41岁生日。一年前的同一个季节,这位39岁就担任兵团司令员的年轻战将,正与小他3岁的韩先楚一起,指挥解放军战史上规模最大的渡海登陆作战:海南岛之战。

也是在这个月,麦克阿瑟被杜鲁门匆匆解职。麦克阿瑟后来说,他当时认为:“没有任何一个中国军事指挥官会冒这样的风险把大量兵力投入已被破坏殆尽的朝鲜半岛。”显然,麦克阿瑟忽视了他的新对手,忽视了这是一支从不畏惧任何强敌的军队,忽视了这是一支从诞生之日起就一路披荆斩棘、在严酷环境中逆势成长壮大的军队,虽然没有飞机、缺少大炮,但从不缺少以弱胜强的战争经历。毛泽东为志愿军选配的指挥班子,都是与志愿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彭德怀一样,从长征路上拼杀出来的赫赫战将。

麦克阿瑟似乎还忽视了这样一个细节——同样是面对兵锋正盛的日军,麦克阿瑟兵败菲律宾,麾下7.5万人向日军投降;而年轻他18岁的彭德怀指挥百团大战,毙伤日军20645人。

志愿军的骨头,比美利坚合众国的钢铁还要硬!

1952年,美国又一个大选之年。此时的美军已经在朝鲜战场用尽了除原子弹之外的所有先进武器,却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新任“联合国军”总司令官克拉克,迫切需要一场军事上的“胜利”,缓解美国国内的强烈不满。共和党总统竞选人艾森豪威尔的西点军校同学成了受命主导新的攻势的指挥员——他,就是此时的美第八集团军司令兼“联合国军”地面部队司令官范佛里特。

范佛里特将他的行动命名为“摊牌行动”。不过,听上去仿佛规模巨大的作战行动,目标却仅仅是夺取志愿军占领的两座海拔500多米高的山包——上甘岭。

1952年10月14日,上甘岭战役从惊天动地的炮击开始。范佛里特集中了300余门大口径火炮、27辆坦克和40余架飞机,他认为,以这样的火力,5天就能占领上甘岭。好莱坞女星珍妮·罗素的名字,被美军用来命名上甘岭597.9高地,以表明势在必得之决心。

范佛里特之所以闻名美军,不仅是因为他在诺曼底登陆时率先攻上犹他滩头,一天获得3枚“十字英勇勋章”,还因为他在朝鲜战场上狂用炮火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专用名词——“范佛里特弹药量”。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联合国军”发射了190多万发炮弹和5000余枚炸弹,伤亡2.5万人,损失了274架飞机。尽管表面阵地几易其手,山上的土石被炸成了两米多厚的粉末,但在43天后,上甘岭依然牢牢掌握在志愿军手中。珍妮·罗素自然也没有想到,她那天使般的微笑,未能给美军带来好运——上甘岭成了美军的“伤心岭”。

上甘岭战役的沙盘,后来进入了西点军校的课堂。据说,活了整整100岁的范佛里特,直到晚年还在不停地反思:这一仗美军究竟输在哪里?

显然,精于计算的范佛里特计算清楚了上甘岭的兵力火力,却没能计算出志愿军在战争中学习战争、适应战争的能力,更没有计算出中国共产党创造的军队在连续20多年征程中,锻造出来的必胜信念。

秦基伟(左) 范佛里特(右)

上甘岭之战时,60岁的范佛里特的对手是38岁的志愿军第15军军长秦基伟。血战上甘岭,第15军27个连队中有16个连3次打光重建。秦基伟誓言铮铮:“为了祖国,为了全局胜利,15军打光了也在所不惜!”

一座山峰的崛起,挺立的是一代英雄的脊梁。1953年6月16日,得胜回国的志愿军第15军军长秦基伟走进中南海。一见面,毛泽东主席就夸赞上甘岭打得很好。秦基伟汇报,美国佬有三个长处:一是机动快,二有制空权,三是后勤及时充足。但它也有三条缺点:一怕夜战,二怕近战,三怕死。有这三条,它就注定要败在我们手里。毛泽东哈哈一笑,说:它们貌似强大,凭钢铁多,凭武器装备优良。我们是凭指挥员的智慧,凭战士的勇敢,凭正义战胜它们。上甘岭战役是个奇迹。它证明了中国人民志愿军的骨头,比美利坚合众国的钢铁还要硬!

钢少气多。这,就是血战上甘岭的志愿军将士的气概,就是千千万万优秀中华儿女的气概,就是已经站起来的中华民族的气概。

兵精将强。与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殊死较量,年轻的中国军队越战越强;从长征路上,从抗战烽火中走来的一代战将淬火成钢。

1960年5月,英国元帅蒙哥马利来华访问。这位二战名将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想亲眼看一看在朝鲜战场上完胜英国王牌部队的中国军队。北京军区司令员杨勇上将,陪同蒙哥马利走进了天津郊区的一座兵营。

1953年盛夏时节,时任南京第二高级步校校长杨勇,赴朝就任志愿军第20兵团司令员,指挥抗美援朝最后一役——金城之战。杨勇的对手,是新上任的美第八集团军司令兼“联合国军”地面部队司令官泰勒。长杨勇12岁的泰勒,也曾与麦克阿瑟一样,担任过西点军校校长。按照中国人的生肖,泰勒和杨勇都属“牛”。结果是,金城之战,志愿军半个月歼敌5.3万余人,彻底将对手逼到了谈判桌上。金城战役结束之日,便是朝鲜战争停战协定签订之日。

杨勇(左) 泰勒(右)

蒙哥马利观看完500名中国士兵的刺杀之后,端起一支步枪瞄准射击,钢板靶应声倒下。然后,他把枪递给了杨勇,杨勇举枪就射,9发子弹发发命中。

结束中国内地的访问,蒙哥马利在香港举行的记者会上,留下了这样一段名言:“我要告诫我的同行,不要和中国军队在地面上交手,这要成为军事家的一条禁忌。”

毛泽东闻言,一语双关地说:“杨勇上将,上将扬勇!”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师。浴血朝鲜战场,锻造了铁一样的意志、铁一样的精神和铁一样的部队。

1962年,中国西部边境燃起烽烟。82岁的麦克阿瑟发出忠告:谁想跟中国陆军打仗,一定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