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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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红色热土寄情深


■田  霞

山西武乡是著名的革命圣地,宛若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太行山腹地。抗日战争时期,这里是华北抗日的指挥中枢,八路军总司令部、一二九师司令部、中共中央北方局、抗日军政大学总校等首脑机关曾在这里长期驻扎……人民军队正是在这块红色热土上不断壮大……抗战胜利的号角从这里吹响,中国革命从这里走向胜利。

有幸踏上这片红色热土,我首先感叹太行山的雄伟壮丽。蜿蜒起伏的太行山虽经烽火硝烟、岁月打磨,却更见青翠、硬朗、雄浑、深邃。这里的沟沟坎坎,见证了革命先辈们浴血奋战、指挥若定的经典战例。

走进八路军太行纪念馆,我默默地驻足凝望,用心寻找着昨天的英雄记忆。时任八路军副总参谋长的左权将军在战斗指挥中,英勇牺牲,年仅37岁。远在延安的妻子刘志兰闻此消息,饱蘸血泪,挥笔写下长信《为了永恒的记忆——写给权》,那是一位年轻的妻子写给年轻的丈夫最深情的挽歌。那一刻,我感到手中的笔记本上有泪水滴落,我知道,那是我,发自内心的对英雄前辈最崇敬的军礼!

在通往八路军总部旧址的路上,又一首深情悠长的旋律在耳畔响起,它甜醉了每个人的心。“桃花依旧红来,杏花依旧白,爬山越岭我寻你来……”这首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的民歌,听起来真是太美了。这里的人们都会唱,妇女会唱,老人会唱……他们唱的是亲情、爱情、儿女情,还是战友情?我想,无论是这旋律还是这歌词,在这片红土地上听到,你都会感到一种久违的质朴,它是如此纯粹、真挚,如此浓烈、优美,撩动起你内心最深处的情愫。这曲调,从第一次听到,直到我们离开武乡,一同来采访的记者们就一直传唱着。现在想来,虽然与那里分别已久,但是,那歌声与旋律却一直在心里流动,令人沉醉,遐思无限……

在八路军总部旧址,我遇见了为我们唱这首民歌的讲解员,她叫魏菊仙。那天,阳光照进八路军总部旧址。这里曾是刘伯承、邓小平等老一辈革命家工作生活过的地方,一树丁香花开,香飘满园。50岁开外的女讲解员魏菊仙笑吟吟地走过来拉了我一下,虽带着家乡口音,但我还是听懂了,她要和我一起合影。我多少有些意外,再看她,似曾相识,当我打开手中的宣传画册,才发现,宣传画册中给中央首长做讲解的就是眼前的她。她指着画册兴奋地告诉我,她已经做了26年的讲解员,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特别热爱自己家乡。宣传太行精神太行文化,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的战斗故事是她一生的最爱。她还告诉我,她会唱家乡所有的民歌。我好奇,大凡参观的人都愿意和她合影留念,为何她却主动要与我合影,她笑答:就是喜欢。我有些感怀,欣然同意。

带着对英雄的敬仰,遥望远方,在距离八路军总部旧址不远处有一棵参天大树,它把我的目光深深吸引、留住。这株树是朱德总司令1940年春天亲手所栽,它的外表与一般杨树没有区别。神奇在于:每一个枝丫里,都长着一个鲜红的五角星。太行人民称它为“红星杨”,这是朱老总留给太行人民的一颗红星……当参观的人们争相传递着讲解员手中的“红星杨”树枝,人人爱不释手的时候,随行讲解的魏菊仙却越过拥挤的人群,用眼睛寻找到我,把手中一支连着树节的树枝送给我,并叮嘱我说:带上它,这是幸福和祝福的象征。

车已启动,我们就要离开此地。她让我再等一等,旋即,不知从哪儿取来一大包酸枣面高兴地塞给我,说是她们家乡的特产,让我带上尝尝……面对这份莫名但却真挚的情谊,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此时,我特别体会到,情到深处是无言。我收下了这令我骄傲的礼物,笑着与她告别,内心盛满幸福的泪水……

同行的记者都很羡慕我的特殊待遇,我想知道为什么她对我如此偏爱,但我没有追问,可我更愿意相信同行者的赞美:应该是你身上特有的军人味儿……我喜欢这理由,并为之自豪!

我想一定是这位讲解员把对八路军的情,对人民子弟兵的爱延续到我身上。她的热爱不正是这片红色土地孕育的一种精神特质吗?这份深情,在红色的土地上流淌,在人们的心间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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