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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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北海的节拍


■宁显福

北海的春天,让紫荆花约来,让燕子的呢喃约来,让微腥的海风约来,最后被渔家女一针一线纳进不知给谁的鞋垫。那些斗笠和渔网是捕春的能手,休闲的季节,他们手中的飞针走线正把春天引进新的思路,她们心上的构思被昂贵的新雨织进一年的卷首。

风牵着缕缕鱼腥,把村庄吹得夜不能寐,出海的日子,牵动着银滩欢悦的韵脚,每一朵浪花便绽放成永远不败的花蕾。野渡传来现代汽艇的呼声,北海的儿女们踏着春雷的鼓点从春天里启航,浪奏行曲。

北海之春,你需要听。木棉花开的声音会驻足世俗拥挤的耳郭,榕树夜雨的韵律能催眠失意疲倦的心房。银滩会告诉你平平仄仄的海水温暖解冻的消息,冠头岭的山峦会告诉你时光之驹踏过的声响。你可以踱过沙滩,偷偷聆听海与沙的晤语;你可以走进山谷,侧耳春风与松涛的对话。

北海之春,你需要品。阳光走过每一株草的罅隙,清风蹑过平沙的从容。你会嗅到农人新剪枝叶的芒果香,你会感觉到那一撮红泥在婆婆心头的分量。你可以来到原野,采摘一束山花带到家里;你也可以投身冠头岭大大地放开鼻息。

北海之春,更多的是看。渡口渔船入水在沙滩上落下的辙痕,水竹露水打湿过新的拔节,农人移栽果树所刨出的新泥,燕子衔过的新泥,种子从土里探出的头,沙滩上渔女的脚步,疍家竹舍新葺的茅草,山岭秀颀相思树的淡妆。

春天来临,人们又到海滩,她们最怕自己的希望跟不上船桨的节拍,他们去迎接雨水,随意而至的春雨都会给一冬渴意很深的人以希望。民歌淹没了弥漫田畴的青草,它们先春天而发芽,把一出原创的爱情剧彩排到季节的封面。日日是花的美景,开得最甜的是阿婆脸的微笑,歌得最动人的是阿哥摇橹的渔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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