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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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洞见信仰的光芒


■刘正阳

翻开《革命先辈战斗诗词选辑》(解放军出版社),几位革命烈士的名字映入眼帘:帅开甲、杨超、周文雍、夏明翰、汪石冥、刘绍南、殷夫。“革命何须怕断头”“头可断,肢可折,革命精神不可灭”“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等著名诗句就出自以上诸位烈士笔下。读罢,一个个豪迈、乐观、忘我的形象跃然纸上,我仿佛看到他们如炬的目光、高昂的头颅、紧攥的双拳,还有对死亡的决绝……

他们,正值人生芳华。

他们所处的时代,家国罹难,长夜漫漫。

他们以行动昭示“壮士头颅为党落,好汉身躯为群裂”,血荐轩辕,为生民立命。

杨超被施以火烧、电击等酷刑,对党组织的秘密依然守口如瓶;周文雍和陈铁军临刑前当众高呼:“让反动派的枪声,作为我们结婚的礼炮吧!”“同志们,永别了。希望你们继续战斗!未来是属于我们的!”刘绍南砸烂敌人招降的宴席,面对敌人以年迈的母亲和怀孕的妻子来劝降,只留下一句“我生是共产党的人,死是共产党的鬼”,便拂袖而去。敌人的威逼利诱对他们毫不奏效。

这些今日读来依旧荡气回肠的诗词,有的题写在狱中墙壁上、有的撰写在遗书中、还有的是就义前即兴所赋。对革命、对死亡他们早已深思熟虑,对自己的选择更是坚定不移。与世诀别之际,诗词明志,既是发动革命群众的“宣言”,也是投向敌人的“匕首”。

掩卷深思,感慨万端,一个问题萦绕心头。究竟是什么让他们甘愿放弃生的希望,甘愿抛家弃子?我想,如果能够超越对亲人的眷顾、对死亡的恐惧——这些人性天然而本真的取舍,一定有一种神圣的力量在发力。“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这种力量就来自于信仰,笃信共产主义,一心救国救民,“虽九死其犹未悔”。

耀眼的光芒刺破漆黑的夜空。彼时的中国战祸频仍,内忧外患接踵而至,“满天风雪满天愁”,中华民族劫难当头,民族精神沉沦在即。就在这窒息的黑暗里,中国共产党人信仰的火炬熊熊燃烧,令我想起狄更斯《双城记》的开篇语:“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在这片混沌与动荡中,光明已经孕育。

光芒源自追求真理者吐故纳新、上下求索。这群青年人生长在中华文明跌落谷底、几近衰亡的年代,却有幸经受“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洗礼。在马克思主义指引下,有的毅然与旧家庭决裂,有的辗转追寻才走上革命道路。在革命斗争中,他们积累了丰富经验,成为意志如钢的共产主义斗士、时代最杰出的青年。共产主义信仰扎根灵魂,成为“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力量源泉。

“走得再远、走到再光辉的未来,也不能忘记走过的过去,不能忘记为什么出发。”这些年轻的生命在年幼的中国共产党第一次遭受重创之时陨落了。他们多是党的优秀干部、工农运动领袖,却没能看到革命胜利,甚至牺牲年代久远,又太年轻,以至于被今天的大多数人遗忘。他们甘当革命的“铺路石”,以鲜血和生命换来了党的成长成熟,“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而这些,不正是共产党人的“初心”、中国革命的“星火”吗?

年轻英烈们的精神之光穿越时空,恰似一面面镜子,让肮脏龌龊的灵魂无处遁形。一些腐败分子辜负组织培养、人民信任,忘记了先烈们“记取豫章城下血,他年化作杜鹃红”的遗训,销蚀着“春满人间尽自由”的盛世,注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还有极个别无知的年轻人,诋毁英烈、歪曲历史、扮“鬼”作秀,上演了一场场亵渎民族尊严、伤害民族情感的荒诞闹剧,无疑是民族的败类。

如今,虽世殊事异,为国为民初心不能改。肉体上的摧残已然远去,精神上的蛀蚀却不断增多,我们只有从先烈手中接过信仰的接力棒,才能百毒不侵,传承血脉,行稳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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