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思想战线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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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浮言”当刹


■马洲兵

“言”得好,“为世用者,百篇无害”;“言”得不好,“不为用者,一章无补”

古语说:“口可以食,不可以言”。这话有点绝对,但却忠实地告诫人们言语要谨慎,不可信马由缰、口无遮拦。而今,在领导干部中,“食不当食”的行为大大收敛了,而“言不当言”的情况似还不少。最近纪律检察部门列出形式主义、官僚主义问题清单,领导干部讲话“假大空”的问题就列在其中。

当领导的要“领”、要“导”,自然离不开“言”。“言”得好,“为世用者,百篇无害”;“言”得不好,“不为用者,一章无补”。不当之言的害处不可等闲视之。

如今有的领导干部可谓“言无所戒”“言兴很浓”,逢会必讲,动辄大讲,当讲要讲,不当讲也讲。然而常常是言之无物,“言”值很低,所讲大多为虚无缥缈、漫无边际的“虚言”,故弄玄虚、装腔作势的“巧言”,趋炎附势、讨好奉承的“媚言”,东拉西扯、颠三倒四的“赘言”,抄来抄去、人云亦云的“庸言”,似是而非、半通不通的“杜撰之言”等,听了不仅起不到启人心智的效果,反而浪费他人时光,让人生厌。

别看那些没有用的话,过去,有的人恰恰为此绞尽脑汁、费尽心机,就像有人说的,“最没用的东西,往往是最难写的”。本来只需原原本本学习的理论,有人却硬要“不同凡响”地讲出什么个人“新见解”;本来只是部署某方面具体工作,有人却生拉硬扯地讲到如何“事关国际社会”;本来只须作个简单阐释和说明,有人却硬是口吐莲花搞出一套“精神大餐”……如此以“虚”为高、以“空”为妙,以“大”为能,大做特做无米之炊,不仅难为自己,更常常让代笔者颇感为难。为了某个讲话,有的单位常常组织一班人马“集思广益”,夜以继日、焚膏继晷,甚是花了大功夫。若算一算人力物力成本账,可谓一字千“金”,而这样的讲话最终还让听众不买账。

对于浮言,人们往往都知其无用,却很少想到深层之害。甚至有人觉得,浮言虽不痛不痒,但“稳稳当当”;虽于事无补,亦于人无伤。讲浮言、套话,反而能给人落一个“成熟”“老练”的印象。或正因为如此,浮言、套话反成了臭豆腐,在台下的人“闻”之憎之恶之,在台上的人“吃”得喜之爱之。这一坏风气甚至直接影响到基层,有时候连一个“芝麻官”讲话也惟恐不够高大上,先国际、后国内,先中央、后地方,观点求工整,无三不成文,洋洋洒洒,一讲半天,似乎不这样,就不合乎“讲话标准”。这种做法很让那些干具体工作的同志吃不消,他们诘问:“你们开会是工作,我们也能把开会当工作吗?如果大家都开会,谁来干具体工作?又拿什么时间干工作?如果只能靠挤点时间出来干工作,能有质量、能保证不出错吗?”

纠治浮言,说到底还是要让领导干部明白,做“官”是为做事,是服务基层和群众。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文章,为何那么“抓人”“解渴”?因为他凡事讲实事求是,他心中装着我国发展建设的美好蓝图,一切为了把中国的事办好,所以他的言语极富思想魅力、充满精神能量,人民群众听了感到有分量。领导干部的讲话是思想的表达、行动的宣示,必须言由心出、掷地有声。不想做事,只想“做官”,不思“是”和“事”,只抠“字”和“词”,这样的讲话怎能“有味道”?“行不及言,可耻之甚”,为讲而讲,虚无缥缈,无异于春蛙秋蝉。

许多人都听过农忙时的劳动号子。农民兄弟肩上挑着担子,嘴里喊着号子,号子喊得越欢,担子挑得越欢。领导干部讲话亦当如此,有说有做,边说边做,说做一致,句句落地,这样才越干越欢快,越干越起劲。最不可取的是把喊“号子”当职业、当戏演,这必然会误正事,只会引来鄙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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