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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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值得骄傲的土壤

——长篇纪实文学《沧海英雄》读后


■刘玉琴

中国的历史是英雄辈出的历史。上下五千年灿若星河,成为民族发展进步的巨大力量;对英雄的尊崇是中国的传统,天地英雄气,千秋尚凛然,不灭的烈骨忠魂和永存的英雄浩气成为国家的闪亮坐标和无上荣光。

一个民族,因为有了英雄正气愈加蓬勃;一个社会,因为崇尚英雄精神愈加焕发,发展充满希望。

麦贤得,上世纪60年代一位家喻户晓的英雄。人民海军历史上占据光辉一页的“八·六”海战,使麦贤得的英名惊天动地。战火纷飞中,头部重伤、血肉模糊的他坚持排查舰艇机舱一颗颗螺丝,一个个阀门,一条条管道,在脑浆外溢的情况下仍然坚持战斗3个多小时,直到取得完全胜利。革命硬骨头精神、钢铁战士的赞誉,是对麦贤得英雄精神最精到的概括。

时光飞逝了半个多世纪,《沧海英雄——八·六海战钢铁战士麦贤得人生纪实》(广东人民出版社)一书,在重新修订基础上近期面世,这其中蕴含了格外深厚的意义。这是向英雄的致敬,向英雄精神的礼赞,也是光大和传承英雄精神,庄重宣示生活在物质积累日益丰厚环境中的人们依然怀念英雄,行进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征程中的人民迫切需要英雄精神。从这种意义而言,广东人民出版社的价值引领、文化自觉和勇于担当精神令人感佩。

作品的突破性意义令人印象深刻。创造性地写出了英雄形象的完整性、独特性,为真实人物成长过程提供了扎实可信的书写路径。成为英雄不易,保持英雄本色更难。3个小时的战斗只是英雄形象的集中定格,而其后的几十年,作者抺去英雄头上的光环,直视一名重残者面对生活的艰辛和矛盾、欢乐与悲伤,写出他所经受的更为严峻的考验,忍受的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这比头部重伤坚持战斗3个小时更难,比同创伤作斗争更难。因为在战斗中头部负伤,麦贤得语言表达有障碍,思维能力也受到影响,他是拖着重残的身躯一步步走过生活的漫长征途的。极为难得的是,他始终保持了英雄本色。作者对麦贤得受伤前史的描写也很贴切,找到了英雄精神铸成的重要原因。通过对英雄的父母和一系列人物的深入采写,揭示了一个最简单的真理:英雄来自平凡,英雄的家庭及参军前的社会环境是英雄的最初哺育者和启蒙老师。这为麦贤得的英雄本色铺上一层坚实的背景底色。作品对其妻李玉枝大爱精神的描写同样震撼人心,引人敬佩。这在以往英雄人物的传记作品中尚不多见。

作品的可贵之处在于,始终抓住英雄精神的内核来还原英雄。无论受伤前还是受伤后,无论是清醒时还是伤病发作时,他为党、为祖国、为人民服务的人生信念始终未变:“听党的话,为人民再立新功。”“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螺丝钉,一万年以后,还是这样的。”在平凡与非凡,真实与细腻中,作品完成了对英雄形象的立体塑造。这样的英雄是平凡的,也是伟大的;是头顶着巨大光环,也是承受了巨大生活折磨和痛苦的;是一切或许都可以失忆,唯独为党、为人民服务,为人民再立新功的执念一直牢记着。这样的人可能追之不及,却又伸手可触。

作为麦贤得的同乡——作者王国梁珍贵而满怀敬意的题材选择、真诚而热情的纪实策略,仍能为今天的传记文学创作提供许多新的启示。3年追踪,采访130多人,对英雄足迹所到之处的细致调研,收集档案资料一千多万字——保证了作品的有血有肉,细节饱满,场面鲜活有味道,人物行动、动机背后的来由、根源交代得清晰。既有时代风云,又展示了人性的美丽,不仅是英雄的传奇,也是生活的教科书。

一直以来,社会上不断有人戏说、解构、诋毁民族英雄,雷锋、王杰、董存瑞、黄继光、邱少云等都曾被当作娱乐内容用来消费,价值失范和历史虚无主义让英雄流血又流泪。英雄不容戏说,不容抹黑,不容诋毁,无数人主动站出来,维护中华民族的精神丰碑,擦拭民族英雄的精神内核。从麦贤得所受到的长久尊重和崇敬中我们欣喜地感受到,一个社会、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强大的正气和产生坚定力量的土壤是那么深厚宽广。上世纪60年代以来,党和国家领导人都先后接见过麦贤得,称赞他为“钢铁战士”、硬骨头精神楷模。国防部授予他“战斗英雄”光荣称号。2017年7月,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签署命令,授予麦贤得等十位同志“八一勋章”并颁授勋章和证书。在神州大地,麦贤得浩然千秋的英雄气概一直为人们所景仰传扬,军队、地方、社会各界对英雄的关怀始终不曾改变。这片土地上崇尚英雄的良好风气印证了中华民族英气贯通的深厚根基。

鲁迅先生曾说:“我们自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的脊梁。”英雄就是民族的脊梁。岁月流转,高山矗立,英雄永远不会被忘记。当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发展日新月异,人类最伟大的变革时期已经到来,立精神支柱,建精神家园,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接近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革命硬骨头精神的激励和鼓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珍贵和重要。《沧海英雄》让我们从英雄身上进一步感悟什么是舍生取义,什么是壮怀激烈,什么是意志坚强,什么是从善向上,我们从民族精神最闪亮的坐标中融聚、绽放一个民族传之久远的最昂扬的志向。

面对英雄,我们当常怀感恩之心,缅怀他们,汲取力量。面对英雄,我们尤需铭记今日生活的来之不易,以坚定而执著的激情和信念续写实现伟大梦想的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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