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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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走过界碑


■廖思危

清晨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射在滇西沧源茫茫的群山大川之中。此时正值雨季,茂密的植被疯狂生长,抬眼望去是满眼的绿。山间水气弥漫,雾气升腾,聚拢在一起就形成了一朵朵、一道道彩色的云盘,像极了“人间仙境”。

巡逻车沿着山间公路蜿蜒盘行,山路两侧是高大的乔木,雨雾浸润后树枝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炫目的光。第一次巡逻界碑,我的心情如这天气一样闪闪发光。接近2小时的车程,我们来到界务员刘华荣家。刘华荣从15岁起担任界务员,是当地的“活地图”。老刘走路很快,战友们跟在后面,一路小跑。走了不到半小时,大家都汗流浃背了,脸上的汗渍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从老刘家走出去大约1个小时,便到了我们班巡逻界碑所在的山域。从山脚往山上看,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好高的一座山!我好奇地问指导员:“指导员,我们班巡逻的界碑就在这山上吗?”指导员笑了笑,对我说:“是啊,怎么,害怕啦?”我挺起胸膛拍了拍:“指导员,怎么会怕呢?”同行的老兵吓我们新兵,说登这座山会让我们“趴下”,顺便还给这山取了一个名字叫“绝望坡”!听指导员说,上世纪80年代还没有现在的大路,都是山路,当时我们连队的老同志巡逻这块界碑的行程都是3天。用一天时间到山下住在界务员家,第二天巡逻界碑,第三天走路返回连队。

我们沿着“绝望坡”开始登山了,小径上布满荆棘,长着倒刺的钩藤时常挡住我们的路,过不去的我们就用刀砍。每至陡坡,战友们前面的拉后面的,后面的推前面的,互相帮扶着攀缘而上。这样不知攀爬了多久,我酸软的腿有些不听使唤了,豆粒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掉,抬头望望天空,日头已偏西,我们精疲力竭,衣衫全湿。

“报告,发现界碑!”随着前方尖兵李勇兴奋的报告,我抬起头,那泛着白色夹带着少许青光的界碑犹如一尊屹立不动的卫兵,矗立在山巅,守卫着国门!我上前抚摸着界碑,百感交集,界碑所示界山的走向脉络清晰。作为边防军人,我们就是护国的盾牌,不管巡逻有多么艰险路途有多么艰辛,到达界碑所在的区域,就是宣示国家主权的存在。那一刻我心中无比自豪。

经过短暂的休整,我们开始下山。可能是因为身体虚脱,我走路时不慎崴了脚。指导员赶紧上来查看,卫生员代齐智也闻声赶来,帮我揉着红肿处。指导员有点着急地说:“下山的时候怎么不看着点呢?”他边说边把我往身上背,我急忙说:“指导员,不用,我能走!”他将信将疑地问道:“真的嘛?那你试试!”我咬了咬牙,走了一段:“看,我没事!”于是,在指导员和颜班长的搀扶下,我一直坚持走完了全程。

当我们艰难地回到连队时,早已星月满天了。在我的心里,一座界碑就是一个丰碑。走过界碑,军旅生涯就有了一种历程,更有了一分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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