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解放军报客户端

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笔抒高怀唱正气

——读屈全绳军旅微小说感言


■马安信

屈全绳将军解甲退休以来,已有200多万字的作品问世,内容涉及文学、党史、军史、藏学、民族史等等,体裁横跨诗歌、散文、小说、报告文学等等。许是几十年军旅生涯的磨砺,让一个老兵的灵魂也长出了坚硬的骨头。今年夏天,年届75岁的老人在写完长篇小说《鹅头岭别墅》之后,又把社会关注的若干焦点通过微小说的艺术手法形象地表现出来,引起读者的共鸣。

最近,我有幸拜读了作者的《红灯》《应聘》《地震》《遗嘱》《补课》等部分微小说,感受到这位老人把艺术的触角伸向当今社会现实生活。特别是其反映军旅生活的《命运》《摇号》等作品,令我如沐春风春雨般的滋润,如经寒天冰地般的洗礼,在欣喜与困顿中备受教益,感悟良多。我好久没有读到这样令人酣畅淋漓的作品了。

我们说艺术的美学意义,不是取决于它符合某种创作理论的程度,而是取决于它所包含的生活真实和艺术真实,取决于艺术的广度与深度。屈全绳将军在半个多世纪军旅生涯中淬火的这些艺术结晶所蕴含的政治修养、思想境界与责任担当,在他塑造的人物形象中得到生动的展现。我读作家的微小说,既被他史诗性的宏伟叙事所感动,又被他反映历史真实的艺术经营所折服。梳理他的微小说脉络,看得出作者是首先确立了自己的思想立场、写作态度、哲学理念和美学主张后才进入创作领地的。这些作品像一面多棱镜,从不同角度折射出善与恶、真与假、美与丑的不同价值取向和道德评判,可谓见微知著、微言大义。

《命运》《摇号》堪称这批微小说中军旅题材的代表作,是国家命运与军人命运血肉联系的深刻注脚,更是对亵渎军人家国情怀的鞭笞。作家以作品形象的鲜明性、概括的深刻性、艺术的独创性塑造了艺术的“真”。两篇反映军旅生活的微小说,前者真实地描摹了中俄双方两个边防站站长(宋林与拉莫托夫)之间的“较量”,既惟妙惟肖地刻画出了中国军人形象,又栩栩如生地再现了中国改革开放给中俄两国人民之间的深厚友谊注入的新能量。

《摇号》是从现实生活中摄取的素材。在某些人的眼中看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作家却从“人性”的角度切入内核,深刻剖析,具有一种强劲的“正义与邪恶,高尚与卑劣,美与丑”的激烈搏杀的批判意义,读之顿感如泣如诉。你看:“伸手可采流云”“严重高寒缺氧”的连天岩边境哨卡,“连长万东方三年找了三个对象,都因没有房产证告吹。好不容易找到向阳红这个喜欢兵哥哥”的大美女,结婚三年还是没有房住,凭他的那点存款只够买两张大床的住房面积。好不容易盼到当地政府优惠军人的政策出台,渴望摇到优惠购房号的迫切心情难免激动。可“心知肚明”、信誓旦旦的开发商也罢,“言之凿凿”、笑脸迎送的房管局卢科长也罢,最终都让这位立过二等功、三等功,长年戍守国门、每次探亲只能“租房寄住”的万东方连长的希望落空。五个多月后,连天岩哨卡得知政府又有优军政策出台,全连官兵准备预祝连长妻子向阳红摇到购楼房号。就在连长巡逻返回哨卡途中,指导员却接到了万东方同学发来的电报,告知身怀六甲的向阳红在赶往摇号的路上遭遇车祸,望他速回,处理后事……

读作家小处入笔、大处显像的微小说,均有一种正气在摇曳,一种正能量在鼓荡。特别是他反映军旅生活的作品,我感受最深的是作家的文学创作有着几方面的基质:一是庄严且神圣的思想,二是强烈而激动的情感,三是运用词藻的艺术,四是结构的圆满卓越。他坚守的创作理念是:文学即人学。毋庸置疑,屈全绳便是如此将自己的思想境界、创作观点蕴含于充分的艺术展示中,着重写人,写人的内心世界,并在复杂尖锐的人物矛盾中展示人物性格及命运。更使读者折服的是,作者在创作中把纯熟的艺术修为与不着痕迹的无技法完美结合,力求语言准确、生动、传情、传神,不故作深奥,恪守着他好看好读、雅俗共赏的艺术呈现。

您的IE浏览器版本太低,请升级至IE8及以上版本或安装webkit内核浏览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