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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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一个战士对战斗的渴望

——读魏泽光诗集《旋转的月光曲》


■赵广砚

好的诗作一定是真诚的,因为,这是通向人心的最好途径。对生活乃至生命发自内心的真挚热爱是艺术创作的源泉,更是一个诗歌写作者能否走得更远的关键所在。近日,由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发行的诗集《旋转的月光曲》,以蓝色的梦想、心星的誓言、青春的烙印、静夜的幽思和时光的馈赠5个版块,108首诗歌的篇幅,多维度、全景式地展现空军青年作者魏泽光的作品。认真品读这些诗句,如同在作者人生的长河里来了一次回溯。在逆流而上的旅途中,那些新鲜的意境、内敛的语言、时代的风度和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有一种心怀明净,被清冽河水冲刷涤荡的感觉。

在诗句中,魏泽光善用一些明快、坚硬、有力的语言表述,这使得他的很多作品直截了当,穿透力强。例如,“湛蓝的天空是画板的模样/张开双臂的一瞬/每一朵云彩都开始飞翔/每一次出征的意义/就是在聚合与裂变中,重塑再造。”(《乘着长空飞翔》)“他不禁伸出手/去抚摸那片殷红的晚霞/就像触摸到了自己/火红的心脏。”(《一个士兵的晚霞》)作为一名空军战士,对天空的执著向往是永恒的追求。魏泽光多次提到具象抑或抽象的“鹰”。“我是一只飞翔的鹰/我和蓝天白云都有血缘。”(《乘着长空飞翔》)“一只鹰定要在蓝天的旷野/骑上幻想/任意驰骋。”(《出征》)“愿将所有的刺激与惊险/当作飞行的浪漫/写就独一无二的诗篇/吟诵给壮美河山。”(《爱在天地间》)……这些质朴清晰的白描絮语稳如磐石又器宇轩昂,他们源自清澈的、流动的心绪释放,反衬出作者对这支飞翔军种的眷恋之情。

好的诗歌作品植根于内心,更植根于生活,诗歌的语言暗含某种寓意、想象和意境。“看着父亲的信/我仿佛看到/夕阳的余晖里/他一下又一下挥舞着锄头/消瘦的身影。”(《父亲的信》)“飘飞的华发/就像一件破旧的银色御寒衣/寒冬袭来,北风吹落悲伤。”(《我坐在暮春的深夜里暗自成长》)这些诗句在字里行间少了刻意的痕迹,它们的语言是朴素的,感悟却是深刻的,看似漫不经心的叙述却散发着深厚的情感。

物的灵魂作为一种自然精神,无论是人赋予的还是物本身所自持的,都具有隐藏的诗意。诗意言说,是诗歌创作者的天职。魏泽光真诚邀请一双红军时期的草鞋,一床被子叠成的“豆腐块”,一条青藏高原的“天路”,一朵悄然绽放的荷花等,成为诗歌的主角。他让“子弹诉说绿萝的故事”(《机遇,便是一生》)让时间铭刻“情书化心,邮戳化蝶”(《一起走过的冬天》)尽管“蓝色的肩章/已有了白云的颜色”,仍要“去摘一颗星辰/焊在辽阔的肩膀。”(《迷彩水壶》)

被埋没的记忆与生活其实无处不在,如何调动暗示、通感、梦幻、形象、反差对比等手段,从而使语言产生更大的张力,使诗意耐人寻味,是每一个诗歌创作者都在努力探索和积极实践的事情。魏泽光亦是如此。他以新颖、细腻、丰富变换的意象表达着他的察觉和感悟,作品中由内而外展现出的那种真性情,就像千里之外草原之上的一缕清风,让人心旷神怡,不知不觉间随之感动。“这一个整夜/他会带着我的梦/往返于记忆和未来之间/往返于营地和故乡之间/往返于心脏和祖国之间。”(《拿起笔的那一刻》)那些“春的情事/夏的乐事/秋的私事/冬的秘事”,仿佛“一只吹弹可破的蝉翼/奋飞着纯净透亮的希冀。”(《翻开春夏秋冬的手记》)由此相信,只要心怀光明,梦想的种子终会破土而出、拔节生长。

一个真正的诗歌写作者所应必备的条件和素质中,最重要、最基础的也许并不是技巧和功力,而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善良、真诚和对信仰的笃定。在魏泽光的诗句中,我读到了这种可贵的品质。“隔着茫茫长夜离开剑鞘/与黎明决战于雄性的荒原/赤胆和忠心是最锋芒的双翼。”(《笑傲苍穹:令如山》)“就要出发了/又一次亲吻孩子的额头。”(《笑傲苍穹:夜未央》)“守望不再只是姿势/长空才是英雄的领地。”(《笑傲苍穹:望长空》)等等。尽管个别词语尚值得推敲,但是这些诗句传达出来的情怀以及诗句本身已经足以使读者动容。这是一个真正的战士发自肺腑的呐喊和心声,是他在军号和口令日复一日的重复中对战斗、战场乃至战争真切的渴望。

作为携笔从戎的军人,魏泽光听得见马鸣风嘶、隆隆战鼓,看得到眼中高地、梦中哨位。他时而站在大漠孤烟中感受冷风热泪,时而久立长河落日前倾听流年往事。十年军旅生活已经打磨掉了他身上所有的矫饰,他已经学会并且逐渐自觉地把这些外在事物融化于心,写成或长或短的诗句。这些诗歌宛若一面镜子,努力去折射新时代军队发展建设的缩影和当代革命军人身上所应具备的那种精神和情怀。相信随着知识和阅历的积累,魏泽光的诗定会更加引人注目,文学创作之路也会越走越宽,葳蕤生光。

因为年轻,因为真诚,因为诗歌的召唤和一个战士对战斗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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