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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跳过恐惧


■第83集团军某旅特战六连四级军士长 田义成

每一位战友的军旅生涯中,都会经历许多难忘的“第一次”。第一次站岗、第一次打靶、第一次跳伞……“第一次”常常不完美,也许会是沮丧,也许会是恐惧,但“第一次”是一种开启。它开启了一段路程,见证一种成长。回望初心,那些点点滴滴的“第一次”,是我们不断前行的力量之源;把这些“第一次”串联在一起,就是我们军旅生涯的珍贵印记和宝贵财富。

——编 者

身处800米的高空,我确实有点慌。

隔着直升机的舷窗向外望,地面上的房屋越来越小,慢慢变成了“火柴盒”;纵横交错的乡间道路愈离愈远,织成了细密的网;晃动的机舱和螺旋桨的巨大轰鸣带来立体冲击,让我仿佛置身“灾难大片”的现场。想到即将从这样的高度一跃而下,我感到心快跳出了嗓子眼儿,甚至有点后悔当初参加跳伞的决定。

曾经,我是一名炮兵,一干就是12年,“神炮手”等荣誉取得过不少。去年,我同战友们一起转隶至特战旅,成为一名特战队员。我满心欢喜以为圆了儿时的“特战梦”,没想到自己一下子成了“小学生”。年龄大、底子薄,遇到考核总是位列倒数;零基础、无经验,特战课目别人一练就会,而我要加班加点才能勉强跟上。日子一长,我心里不是滋味,很多个夜晚,望着窗外的点点星光,我难以入眠。

前不久,听说旅里要挑选一批伞降骨干,尽管从未接触过跳伞这一训练课目,我还是二话不说就报了名。为啥?作为老党员、老骨干,咱不能落在别人身后。况且,谁不想体验一把在蓝天翱翔、与白云共舞的感觉?

初冬的华北某机场,空旷寂寥,寒风划过裸露在外的肌肤,如同刀割般疼痛。为练习正确的伞降姿势、增强双腿着陆时的承受力,队员们需要从2米高的伞降平台上往下跳。第一次试跳时,我由于心理紧张、动作变形,狠狠地摔在地上。丢人了不说,还被战友质疑:“这点高度就害怕了,你能完成跳伞吗?”

都说“摔个跟头,捡个明白”。第一次的失败,更加激起了我的斗志。再次走上高台试跳,我把精力全部集中到稳定动作上。果然,第二跳我稳稳着陆。挑战接踵而来,高板吊环、模拟操纵架,我穿梭在多个场地反复训练。集训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我的双腿常常肿得老粗,走路也一瘸一拐,晚上睡觉都要靠双手把腿搬上床。我们有句俗语:三肿三消,才上云霄。意思是在训练中,只有双腿经受了从肿到消、从消到肿、再从肿到消的过程后,才有可能领取上飞机的通行证。为了能成功跳伞,我还是咬紧牙关,最终完成了所有地面动作的训练。在战友们的欢呼声中,我争取到了“首跳”资格。

“准备离机!”投放员的预先号令瞬间把我拉回现实。我抹了把脸,猛地起身。想起曾为跳伞付出的努力与汗水,我暗暗告诉自己,唯有迈过恐惧这道坎,才有资格成为真正的特种兵。若是这个时候认了怂,被战友们笑话是小事,对自己来说将是一辈子的遗憾。

“三步离机,含胸、收腹、屈腿、重心向前……”我反复默念跳伞动作要领,做好离机准备。

“跳!跳……”随着投放员的命令,大家相继跃出舱门。拼了!我抛掉一切杂念,紧跟前一名战友向前冲去。

刚离机,身体便急速下沉。“嘭——”洁白的伞花在晴空绽放开来,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顾不上欣赏高空中的景色,我不断调整操纵带,向着陆点飞去。地面上的参照物越来越大,我紧并双腿,做好着陆准备。20米,10米,5米……拉下操纵棒,我稳稳地降落在着陆点附近。

麻利地隐蔽好伞具,我按照战斗编组,向着目标地域迅速潜行。穿行在深山密林之间,我内心的喜悦难以言表。今天我终于战胜了恐惧,圆了跳伞梦!我坚信,凭借自己不懈的努力,一定能成为一名能打仗、打胜仗的特种兵。

(俞 博、马松波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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