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版:中国边关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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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帕米尔高原迎来首批戍边女兵


■王向辉 胡 铮 张庆良

驻守帕米尔高原的新疆军区某边防团,近日迎来14名大学生女兵。她们是在帕米尔高原服役的首批戍边女兵。

坚守平均海拔3500多米的帕米尔高原不容易,尤其是女兵。不想说,她们有多勇敢,她们的勇敢已写在启程的脚印里;不想说,她们有多坚韧,每一种坚韧都是经历砥砺、洗礼和淬炼结出的成长果实;不想说,她们有多靓丽,高原女兵自有高原女兵的美,风雨中挺拔,刚强中娇媚,阳光中爽朗,她们的美不是浓妆粉黛,而是那一身戎装、一颗初心……

走向帕米尔,这是女兵姑娘们新训3个月的历练成果。扎根帕米尔,将是她们在接下来的专业训练中,必须奋力书写的青春答卷。让我们一起为帕米尔高原14朵金花喝彩,一起期待她们成长成材、绚丽绽放。

怀揣梦想的14朵金花

一转眼,编配到边防团14名女兵的新训生活结束了。接下来3个月,她们将前往高原连队展开专业训练。对于14朵金花来说,这将是她们军旅生涯面临的又一次考验。

前段日子,边防团团长杨军的心始终悬着:“团里破天荒来了14个女兵,还都是‘00后’大学生,她们愿意吃苦吗,吃得了苦吗?”

对于常年驻守高原的该团官兵来说,女兵,始终都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从上级确定女兵编制之日起,官兵们就对“女兵上高原”这件事多少有些顾虑。

为让姑娘们尽快适应高原生活,团里做了充分准备。

参谋长王勇对作训股制订的新兵训练计划反复推敲,力求循序渐进、高效有序展开;宣传保卫股提前筹划新兵入营仪式,上好“下连第一课”;后勤保障股按名册请领被装,给每位女兵准备了一份“暖心礼包”;女兵排所属指挥通信连提前准备,确保女兵顺利度过“第二适应期”。

高原上,战友们忙得团团转;新兵连里,女兵姑娘们怀揣着憧憬,收拾着行囊。

“带着五彩梦,从军走天涯。”从闽西职业技术学院大一入伍的简诗烜,显得格外兴奋。

从东南沿海到西陲边关,刚过完19岁生日的简诗烜,对高原军营很好奇。“打小喜欢和两个哥哥一起看电视剧《士兵突击》。”她说,“穿上军装是我和哥哥们的美丽约定。”

“上了高原,谁也不许哭鼻子哟。”班长王佳宁笑着给女兵们打“预防针”。

“新训3个月都扛下来了,上个高原不算啥!”来自四川广安的何文娟脸上写满自信,入伍前,她还是一名学习体育专业的大学生。

因为身体素质过硬,何文娟新训考核门门优秀,对于即将到来的专业训练,她踌躇满志:“不管环境多艰苦、训练强度多大,都要凭着坚韧的性格去拼搏,我的目标是成为连队训练尖子。”

雪山、蓝天、牦牛……前往高原的大巴车上,女兵姑娘们兴奋不已。帕米尔高原壮美的风景,让她们渐渐忘记了离愁别绪;对于即将开始的高原军营生活,她们内心充满向往。

“帕米尔,我们来了”

300多公里路程,1500多米海拔落差,7个多小时颠簸。

山越来越高,气温越来越低,氧气越来越稀薄,“高原模式”刚刚开启。

随着海拔攀升,刘子睿的脸色愈加苍白。团里派来的带车干部、女兵排排长吾丽娅提,赶忙取来氧气袋让她吸上。

今年18岁的刘子睿,是14朵金花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家乡在河北的她,从小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上大学后不久,刘子睿在网上收看了一则征兵宣传片,女兵的飒爽英姿深深吸引着她,成为“潇洒女兵”的种子渐渐在心中发芽。

女儿应征入伍,刘子睿的父母十分支持;听说女儿要上高原,夫妻俩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刘子睿的父亲刘占刚曾在高原守防多年,深知高原生活艰苦。而作为父亲,这一次他必须坚强。一次视频通话时,刘占刚笑着鼓励女儿刘子睿:“既然穿上军装,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爸爸相信你,一定行!”

儿行千里母担忧。前不久,何文娟收到了母亲从家乡寄来的高原药品,她把这些“爱心牌”药品分给了女兵姐妹们。“我们是一起上高原的战友,更是一家人。”何文娟笑得灿烂。

在新兵连连长李艳君看来,经过3个月的新兵训练,这群大学生女兵无论在心理上,还是认同感上,都已走出了“自我”融入了“我们”,有了团结一心的力量、众人拾柴的劲头,这便是蜕变、是成长。

夕阳西下,雪山环抱的塔什库尔干县,宁静安详。

下午5时,女兵姑娘们乘坐的大巴车停在营门口。全团官兵列队欢迎,锣鼓声伴着掌声,热情的氛围让姑娘们备受感染。

入伍以来,这是侯睿洁第二次见到这么大的“阵势”,第一次还是在新兵入伍当天……腼腆的侯睿洁脸红了,她似乎感到高原反应缓解了许多。

这天是2018年12月28日。这天,也是侯睿洁18岁的生日。

特殊的日子,要有“仪式感”。女兵排排长吾丽娅提早在一个月前,便来到边防团熟悉情况。当她拿到“女兵花名册”时,注意到侯睿洁的生日。3天前,吾丽娅提专门到县城预订生日蛋糕。

晚饭过后,在连队干部和吾丽娅提带领下,女兵姑娘们一起为侯睿洁庆祝生日,宿舍里的笑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训练首日,“减员”近半

元旦假期,团里组织女兵们参观团史馆、驻地烈士陵园和塔吉克族博物馆,了解部队革命传统,熟悉高原风物人情。

1月2日,结束休整的女兵们正式开始高原淬炼。

训练首日,女兵姑娘们接连遭遇“打击”——第一次出早操,掉队一多半;上午战术训练,冻哭4人;下午技能训练,3人哭鼻子;晚饭前体能训练,1人在百米冲刺时昏倒了。

晚饭后,吾丽娅提带着6名出现感冒症状和高原反应的“病号”去了卫生队……这其中,就包括上山前自信满满的何文娟和简诗烜。

哈萨克族女兵阿依努尔,入伍前就读于新疆农业大学,她一直觉得“军人穿上军装特神气”。没承想,参加训练第二天,这个新疆姑娘也接连感到胸闷,很快倒下了。

训练第三天,女兵们个个打不起精神。“都说女兵是温室的花朵、军营的点缀,这话固然偏颇……可照此情形,接下来的训练咋开展呢?”连长魏登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女兵嘛,当个卫生员、接个电话,没必要训得这么扎实”“所谓的‘女汉子’就是随便说说,一定依据身体情况科学施训,别着急”……训练进行到第四天,男兵班战友们专门赶来慰问女兵姑娘们。

晚上熄灯后,女兵宿舍静悄悄的,早没了前些天的轻松氛围。

睡在上铺的李清清翻来覆去,合不上眼;睡在下铺的刘娜,怀念起了大学的生活;睡窗户边的刘玥泽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想家了……低沉的情绪,仿佛高原阴郁的天气,在女兵排蔓延。

做绽放高原的“一抹红”

交班会上,作训参谋王阳报告了女兵的情况,请示是否“推迟专业训练时间表”。团长杨军眉头紧锁:“我们必须根据女兵身体素质,调整训练计划,让她们尽快适应高原训练状态。”

一番讨论后,大家有了“主心骨”。作训股重新调整训练计划,先行安排女兵有优势的训练课目,帮助她们树立信心;卫生队为女兵进行系统检查,专门派出一名心理医生进驻训练场;宣保股积极筹备“老高原讲团史”活动,激发姑娘们的练兵备战热情。

机关忙着抓落实,新兵连也没闲着。提前做了功课的连长魏登凯、指导员王思田,一起召集女兵进行了一次恳谈。

面对一张张晒出“高原红”的稚嫩脸庞,王思田率先打破沉默:“张希,你的祖父曾参加过解放战争,你对军人的使命和担当怎样认识?”

突然“被点名”,张希先是一愣,尔后说:“从小到大,爷爷经常教育我,遇到困难不能退缩。”

王思田接着提问:“鲍子倩,听说你考了两次军校?”

鲍子倩眼睛笑得弯弯的:“我从小崇拜军人,为这,高考和考研都报了军校。有首歌唱得好,‘生命里有了当兵的历史,一辈子也不会懊悔’。”

“只要坚定信念,你们一定会为自己的选择而骄傲!”连长魏登凯掷地有声地说:“军装之所以帅气,军人之所以崇高,因为我们肩头扛起的如山使命。吃苦也是吃补,只要你们有战胜困难的毅力。”

恳谈的氛围越发活跃,内向的维吾尔族姑娘依米拉也打开了话匣子。

在依米拉的心目中,军人就是英雄。她清晰记得,在新疆财经大学开展军训时,一场地震突然袭来,教官们立刻冲进垮塌的教室救援。一个个“逆行”的身影,深印在她的脑海。

“经过3个月新训,大家距离一名合格军人的目标又近了一步!接下来的训练可能更苦更累,大家必须不懈拼搏、砥砺淬火,才能无愧于新时代高原女军人这个称号。”魏登凯说。

话说开了,阴霾散了,女兵姑娘们的眼中再次闪动神采。

休整一天,女兵排重回训练场。这一次,遇到困难,选择咬牙坚持的人多了;训练间隙,相互交流体会的人多了;闹点矛盾,动不动就哭鼻子、抹眼泪的人少了。

看到训练场上拼搏的14朵金花,男兵们纷纷竖起大拇指,为她们叫好。

不爱红装的帕米尔女兵,注定成为高原最靓丽的“一抹红”。

对于接下来的专业训练,女兵们信心百倍:“相信自己、战胜自我,在集体的熔炉中淬炼、在集体的温暖中前行,就一定能成就大写的军旅人生。”

底图:女兵们第一次跑3公里;

图上小图由左至右依次为:图一:依米拉(左)、简诗烜(右)和妈妈视频通话,道声平安;

图二:对女兵来说,在高原完成“曲臂悬垂”课目有点难;

图三:和战友们一起过生日,真高兴;

图四:“我们在你身后,放心倒,一定能接住你!”

杨 柳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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