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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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雪花为什么洁白


■韩 光

红色接班人要练好本领,一心为公。这话曾经常被薛化的爷爷挂在嘴边,薛化的爷爷是个老党员,薛化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

刚迈入军营,薛化就显得与众不同。他爱管闲事,比如平常唠嗑,有的战友说,他当兵就为练就一副好身板;有的说,他就想学门技术回去有个谋生手段……这话在他听来颇不顺耳,难免就想“理论理论”。尽管都是他占了上风,可又总觉得缺点啥,他就向连队提交了一份建议书。没想到,新兵连竟采纳了他的想法,还组织了一场“当兵为了啥”大讨论。这以后,个别战友对薛化都加着小心,生怕被他抓住什么话柄“捅”到连里去。

薛化爱管闲事的毛病,被战友慢慢接受了,但在选晋一期士官时还是带来了麻烦。论工作,薛化真是没啥说的,就是那张嘴整个像一颗“炸弹”,把选票明显“炸”短一截。连里正左右为难,团政委到连里了解士官选晋情况,给薛化这样的好兵一锤定音。

竞选班长时,薛化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人选,没想到后来却“泡汤了”,据说问题还是出在嘴上。原来,自从师里下发组织尖子比武通知,连里把精力都用在“磨”尖子上,其他战士就“放羊了”。打仗靠的是整体实力,不是只靠几个尖子。薛化给连里提意见。连长说:“连队要想出成绩,不把主要精力放在尖子身上能行吗?”薛化见连里没把建议当回事,就向团里反映,团里也没给出什么答复,薛化就狠下心向师里反映。师党委很重视,把“尖子比武”改为“建制连比武”,并称赞薛化是个“一心想打仗的好兵”。连里投票选班长时,不少战友认为薛化嘴太碎,管得太宽。结果,他的得票数没有过半。

又一年团队缩编。连里一部分战士要到新组建的连队去,薛化名列其中。薛化临走时,一个要好的战友给他打“预防针”:“到新单位可得管住嘴,别再吃眼前亏了!”薛化却不领情地说:“咱走得正行得端,怕啥?”“你别嘴硬了,都被连里给踢出去了。”薛化撇撇嘴:“革命军人一块砖,东西南北任党搬。我哪里被踢出去了?我是因工作需要被分出去的。”薛化真够“顽固不化”的。到新单位后,只要他看不惯的事照说不误。连队战士是从不同单位来的,刚来时像一盘散沙。民主生活会上,薛化第一个发言:“团结就是水泥,不团结就是稀泥,而稀泥是糊不上墙的。连队刚组建,我们就是连队开创未来的先锋,干好了就会在连史上留下闪光的一笔……”经他这顿鼓动,战友的激情都被点燃了。

时光如梭,转眼薛化到了最后服役期限。有人劝他:“年底就该退伍了,差不多就行了,别再傻干了。”他却一脸紧绷地说:“再不奉献,就没机会了!”

在欢送老兵退伍军人大会上,指导员颤声地说道:“薛化同志以连队为家,是个好战士;他境界高尚,是名好党员……”

薛化告别军营时,天空正飘着雪花。不知是巧合,还是老天爷有意为之,他是在雪花飞舞中来到军营的。现在,他又在雪花纷飞中告别了军营。只不过,薛化迈入军营时,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是浅浅的,还显得很稚嫩。在他离开时,那脚印却是深而有力。战友们久久地望着薛化离去的背影,直到分不清哪个是雪花,哪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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