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战犹如一出永不落幕的戏剧，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演。

1月12日，俄罗斯外交部证实，持美国护照进入俄罗斯，并在随后被捕的外国公民保罗·惠兰已被正式指控从事间谍活动，这是俄方首次公开确认保罗·惠兰被起诉。

作为此次“间谍案”的主角，惠兰于去年12月31日，在莫斯科参加前海军陆战队同事与一名俄女子的婚礼时被俄罗斯联邦安全局抓获，原因是他试图从一名俄籍人士那里获取涉及俄国家机密的U盘。一旦间谍罪名成立，惠兰将面临最长20年的监禁。

惠兰现年48岁，自2017年初担任美国汽车零件制造商博格华纳公司全球安全主管。年逾半百的惠兰，其人生履历可谓复杂。1971年，惠兰出生于加拿大，后移居美国密歇根州，肄业于北密歇根大学。此后，惠兰历任兼职警官、调度员和交通协管员等。1994年惠兰加入海军陆战队，并于2004年和2006年两度被派往伊拉克。

不过，惠兰海军陆战队的经历并不光彩。在伊拉克任职期间，惠兰被发现偷盗超过1万美元的公共经费，并因渎职、开空头支票、虚报官方声明等罪名于2008年被海军陆战队开除，他最后的服役地点是美国西部加利福尼亚州米拉马海军陆战队航空站。惠兰的“偷盗历史”和当前博格华纳安全部负责人的身份，让此次“间谍案”变得扑朔迷离。

与其盗窃经历不同，惠兰的“俄罗斯故事”则较为正面。惠兰在海军陆战队任职期间与俄罗斯有过接触。2006年，惠兰曾利用两周的假期访问俄罗斯，当时美国海军陆战队还在网上发表一篇文章，称保罗休假期间“经历了后苏联时代的莫斯科和圣彼得堡”。近年来，惠兰在俄罗斯社交网络也同样引人关注。惠兰拥有俄罗斯社交媒体VK（俄版脸书）账号长达10年，并不时地更新状态，虽然账号上朋友不多，但近半数接受过军事教育或曾经在俄军队服役，涵盖海陆空各个领域。《纽约时报》称，与惠兰接触过的俄罗斯人大多觉得他“友好”，是一个“开放的美国人”，且热衷于俄罗斯文化。近两年来，惠兰与某些俄网友建立了稳固联系，并开始到访莫斯科，与俄罗斯海军、国防部、民航管理局下属院校人员的来往尤为密切。

如果给惠兰定义一个关键词，“四重国籍”肯定是最显眼的一个。惠兰被捕后，美国、英国、加拿大和爱尔兰相继向俄罗斯政府发出探视惠兰的申请，而惠兰的兄弟戴维·惠兰也证实，惠兰同时持有美、英、爱、加四国国籍，“至于他的国际关系，我们的家庭将各大洲联系在了一起，四本护照反映了他的出生地（加拿大），父母的出生地（英国），祖父母的出生地（爱尔兰）和他自己的选择（美国）”。这也让惠兰身陷多国博弈的利益漩涡。

惠兰“四重国籍”的身份，让俄罗斯再次面对小型“西方集团”的集体压力。本来因俄前特工在英中毒案、俄乌冲突、美国总统大选“通俄门”等事件，俄近来与西方国家关系就不睦。此次“间谍案”又将使双方关系在新的一年里变得更为复杂。但不论真相如何，惠兰都已成为大国博弈的一枚小小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