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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罗马和平”及体育与战争的断想


■郑蜀炎

“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这是中国古代一本叫《司马法》的兵书中的话,此书记载了殷周与春秋战国前期一些古老作战思想原则,成书时间比《孙子兵法》还要早许多年。有人推论是姜子牙所著,也有人说是春秋战国时齐国大司马(相当于国防部长)的托名之作……由于原书的150多篇亡佚仅存5篇,使之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玉室金堂余汉士,桃花流水失秦人。”漫长的历史云烟遮挡住了作者的身影,可那位不知名的兵家两千多年前留下来的睿智之语,今日读来,却毫无暌违之感。

史学家通过对存在于7000年前的战争工事考古证实,人类在发明文字之前就已经产生了有组织、够规模的战争,且发生得相当频繁(据说在世界5000年的各类史书上,就记载了上万次战争)。而在公元前后交替的191年时间里,罗马帝国却长久地维持了和平与稳定,在这段堪称“高光时刻”的时期,以城市发展和技术传播为标志的工业、农业、制造业、冶金业等得以大幅度繁荣发展,成为世界史上著名的“罗马和平期”。

191年并不算短,被伏尔泰尖刻地嘲讽为 “既不神圣,也不罗马,更非帝国”的神圣罗马帝国是如何获得这难能可贵的和平的?历史所蕴含的机锋和谜底,所承载的幻梦和峥嵘是一部厚重的大书,而在这部书里,毫无疑义地可以找到这样的章节——体能与体育。

在近200年的时间里,无论兵器装备、战术技术等怎样地发展变化,35万罗马常备军有一项重要的训练内容始终以不变应万变——坚持严格(不,应当说是严苛的、近乎于角斗士般的)士兵体能训练;除此之外,还将退役士兵集中安置于定居点,在这里可以得到许多补助,条件是必须到就近的军营完成全课目的体能训练……

当一个国家把自己的一代代男人锻炼成为狼奔虎逐般的精壮汉子时,民风甚至时尚圈都随之改变,崇尚强健体魄和热衷运动竞技引领着社会潮流,这就是直到今天我们谈论体育依然绕不开古罗马的原因;而另一方面,在冷兵器时代,这个国家军人和男人们强悍的肌肉与力量,无疑是对觊觎者一种霸气侧漏的威慑……

成功的经济学家总是正确地进行了资源配置和市场均衡,成熟的军事学家则从来都是以不好战亦不忘战为原则的。而体育这种“带有竞争意味的、有规则的大众游戏”往往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这种原则,我们熟稔的许多关于“体育与和平”的故事佳话证实了这一点。

当然,历史总有例外。如同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所说:“最深的暗和最明亮的光,对我们眼睛起同样的目眩作用。”希特勒说,自己对犹太人的仇恨开始于一个中学犹太同学。史学家考证,他说的就是著名的哲学家维特根斯坦。当看到才华横溢的同学各方面都比自己优秀,就怀恨在心、性格畸变,可见其心理的阴暗与丑陋。

他在军队做下士时的皇帝,1888年登基的德皇威廉二世与他何其相似。威廉酷爱体育,源于他幼时有一只手畸形,为了维持皇家形象和礼仪,从小被父母绑在马上练骑术。由此,他对体育产生了畸形的狂热。践祚后,威廉将3项运动列为培养军国主义精神的“德意志民族体育”:一是铅球,因为投掷物与野战炮炮弹重量相当;二是鞍马,因其许多操练要领恰如骑兵;三是体操,因其整齐划一的节奏动作、步伐编队如出《步兵操典》的队列训练。

虽然狂热,但他对体育和体能的了解,仅限于队列马术等方面。当时英国报纸就有这样刻薄的评价:其体育素养和那些拿着望远镜在观礼台上尖叫的贵妇人差不很多。这个被丘吉尔形容为“在军火库门口抽烟的人”点燃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火,并最终将自己的国家与皇位一并押上了屈辱的战败赌局。

作为人类最具有对抗与竞争性的文明运动,体育永远是和平生活中激奋人心的英雄主义。在群情鼎沸的运动场我总会想起波伏娃的诗句:“我是景色,也是目光。”当然,也是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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