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版:军人家庭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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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两个温暖的家


■李洪源 秦云路

穿上迷彩装,戴上大红花,18岁的王发祥坐上了去往新疆阿克苏的列车。那是他第一次走出大山。

王发祥的家在贵州省雷山县达地乡,儿时生活虽然贫苦,却无忧无虑。10岁那年,父母意外离世,王发祥姐弟三人的幸福戛然而止。很长一段时间,王发祥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他无数次梦到爸爸骑着三轮车从县城给他带回玩具,梦到妈妈带着他们姐弟三人到山上去采蘑菇。梦醒后,年幼的他只能抱着哥哥姐姐哭……

在村里人的接济下,王发祥姐弟三人度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几年。后来,哥哥没有上完高中就远走他乡打工,姐姐在念完初中后,考虑到王发祥还小,便一边在家务农一边照顾他,还几次拒绝了媒人的说媒。

2017年,王发祥高中毕业了。县人武部到学校征兵。想起2015年大阅兵中军人威武刚强的样子,王发祥决定去当兵。等待通知的那些天,他每天早早跑去村口的大树下坐着,直到太阳下山才回家。拿到入伍通知书的那一刻,王发祥和姐姐抱头痛哭。王发祥第一次感觉到他能为家里做些什么了,但同时也为即将要和姐姐分别而难过。

新兵营的生活对于王发祥来说是新鲜的。过惯了馒头咸菜生活的王发祥,见到肉就使劲吃,近乎暴饮暴食。班长李万江看在眼里,很严肃地对他说:“发祥,想当一个合格的兵,先要管住自己的嘴,连这一关你都过不了,恐怕不到3个月你就得回家。”李万江看到了王发祥眼中闪过委屈,但为了他的健康,还是严格控制了他的饮食,并为他制订了专门的训练计划。渐渐地,王发祥的身体比刚来的时候壮实了不少。

新兵连的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关心王发祥:体能训练的时候,连长吴波会带着他跑3公里;王发祥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战友们总会为他加油鼓劲……新兵下连前,王发祥为每名战友叠了千纸鹤,每个千纸鹤里都写上了祝福的话。性格内向的他,以这样的方式向大家表达谢意。

新兵营的3个月很快结束了,来不及擦干离别的眼泪,王发祥来到了执勤二中队。比起新兵营,中队的标准提高了不少。第一次参加5公里测试,王发祥起跑就落在了最后,冲过终点的那一刻,他几乎晕了过去。中队搞活动,他就缩到角落,被要求发言时,他就低下头。虽然班长会为他解围,但他心里依然很难受。

执勤二中队有个传统,每个月第一天要为本月出生的战士过集体生日。但王发祥生日的那个月,他有事没有参加集体生日。等到真正生日那一天,王发祥以为大家都忘记了。但当战友们唱起生日歌时,他惊喜地看到,一个比以往还要大的蛋糕被缓缓推出来。“大家没有忘记我。”王发祥终于明白,自己并不是可有可无的那一个。

此后,王发祥像是变了一个人:玩命地操练军事技能;对着字典大声练习普通话;积极参加各种活动……

2018年年底,王发祥被评为“优秀士兵”,他把自己的奖状拍照发给了哥哥姐姐。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又回到了小山村的家,家里有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还有新兵营、二中队的战友们……第二天醒来,一位战友调侃王发祥,说他整整笑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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