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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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战鹰这样练就钢羽

——读军事人物纪实《宋文骢》


■官玉华

回顾空军发展历程,歼-10的列装,使我国空军装备实现了历史性的突破,积累的经验和队伍至今依然滋养着我国新型战机的诞生。作家段平的新作《宋文骢》(云南教育出版社),以歼-10的设计制造为核心,用激情洋溢的笔墨解读20年丹心铸剑的歼-10总设计师宋文骢,自投身革命以来坚守报国之志,为祖国的空防奉献一生的光辉岁月。这部优秀的军事人物纪实文学作品,通篇洋溢着军人的报国情怀和强军情结,字里行间灌注了壮美、崇高的英雄气概,为军事文学献上了一份文学价值和史料价值兼具的厚礼,阅后令人振奋,壮怀激烈的情绪勃然迸发。

作者以研发“国之重器”歼-10为写作核心,详尽记录宋文骢的精神世界和人生成长轨迹,以及军人的家国情怀和波澜壮阔、矢志报国的一生:宋文骢童年时期目睹侵略者的狂轰滥炸,立下报国强军的远大理想,后投身革命事业,又参加抗美援朝,回国后进入航校和哈工大学习,空防报国之路就此启航。毕业后,足迹遍及冰雪北国和巴山蜀水,成为新中国航空科技事业的先行者与开拓者,用热血书写从游击队员、侦察战士,到航空工业中国工程院院士的精彩人生。如是,我们看到宋文骢血肉丰满的报国精神光芒闪耀:为纪念歼-10试飞成功这一伟大时刻,他将自己生日改为3月23日;为蓝天有战鹰的钢羽切割敢于来犯之敌,家人20年时间不知道他做什么工作,甚至以为他转行当医生;被评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鲜花和荣誉纷至沓来,他却泰然处之。实可谓“殚精创业堪为师表,睿智创新大成国器。”

本书写作手法上大刀阔斧、大开大合,借宋文骢追悼会上,中航工业集团董事长、党组书记的致辞,慷慨激昂推出宋文骢:

“他是航空工业的一代宗师,八十余年风雨人生,六十多个春秋风华,把全部智慧和心血都奉献给了党和国家,为祖国航空工业发展披肝沥胆、鞠躬尽瘁,他用心血铸就了歼-10等一个个守望共和国蓝天的倚天长剑!实现了我国战斗机从引进仿制到自主研制的历史跨越,开启了我国航空武器装备从跟踪发展到自主创新的历史进程!他的历史功勋将永远镌刻在祖国的蓝天之上!”

将宋文骢研制歼-10的成就定位到世界和平的高度,气势不凡中高瞻远瞩,开篇就将《宋文骢》一书的基点提升到大气层的“平流层”,当然,昂扬的自信源于对歼-10的自豪。

宋文骢能成为共和国航空工业的“一代宗师”,是信念使然。1930年,宋文骢出生在昆明,正好赶上了硝烟四起的年代。他的童年,充斥着战争与炮弹蹂躏国土的记忆。每当敌机来袭,警报声一响,他就要背着弟妹往防空洞跑,生离死别的悲剧几乎时时都在上演。苦难是最好的课堂,报国理想在血与火的洗礼中发芽——宋文骢童年的愿望便是,“等我长大了,也要去开飞机,去炸那些日本鬼子”。1949年,17岁的宋文骢参加游击队,进入革命队伍。年轻的宋文骢对未来有多种选择,但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童年的志向——献身祖国的空防。1950年,宋文骢加入长春空军第二航校,成为第一期学员;1954年,宋文骢踏进哈工大校门,从此与飞机的设计结下终身之缘,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理想,也是对他坚持初心的回报。至此,宋文骢的命运与新中国的空防紧密相连,直至歼-10研发成功。

《宋文骢》一书对细节的描写异常精彩、到位,大量的细节将该书滋养得丰润耐读,血肉饱满,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比如说到宋文骢的严谨和对歼-10飞机每个零部件性能参数都熟悉到如数家珍的地步,作品采用了精彩的细节描写:研制歼-10期间,一天,主管机电的副总工程师向他报告,机翼油箱输出油泵的干运转时间,经承研单位试验已超过了2分钟。宋文骢听后马上指出:“不对,按设计标准,油泵的干运转时间应该达到或超过15分钟!”事后,这位副总工程师到处跟人说:“老爷子的脑瓜太厉害了,这么具体的数据参数都记得一清二楚,难怪人家能干两个型号飞机的总设计!”

还有,歼-7某型首飞成功的消息传到北京后,航空部当天发来贺电,有人看见宋文骢背过身子,悄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还有,为了歼-10,宋文骢严肃地对部长说:“部长,要不我给你立一份军令状?完不成任务,你杀我的头!”

矢志报国、敢于担当的宋文骢形象在细节的描写中丰满动人,其人格魅力由此光芒四射。

《宋文骢》史料内容的丰富性,文章的可读性和文学性也独具特色。

事实上,飞机设计工作极其枯燥,书写飞机设计师的文稿非常容易流于平庸。《宋文骢》一书在结构上下足了功夫,巧妙破解了这一难题。作者段平紧扣“无空防即无国防”这一现代战争理念,从二战、五次中东战争、马岛战争、两伊战争、海湾战争等,旁征博引空军在现代战争中的战略地位。通过战争实例证明空军的重要性、先进战机的战略价值,从而让读者看到歼10的研发不是简单地研制一架战机,而是研制空防之“大国重器”。

精心组织素材,在细节和结构上大胆突破,让渴望报国的主人公宋文骢的艺术形象跃然纸上。最后用《老兵不死》一章总结宋文骢为国家和国防做出的巨大贡献,其个人价值因此无可替代,其精神、意志、理想和信念堪称军人的楷模。

作品运用了大量的叙述、渲染、对比等文学技法,使得人物形象更加生动立体,情节如影视剧一般转换。语言平实自然、简洁质朴、生动贴切,作者精于小段落描写,巧用平实生动的口语,加以合理恰当的引用和生动形象的比喻,增加了作品的艺术性与可读性。精神和信念更是洋溢书页。阅读之后,我们得到了战鹰如何练就钢羽的答案:胸怀报国之志,敢于挑战天空,始终不忘初心,终生矢志不渝。

军人的荣耀需要文艺的歌颂,军人的无私需要文艺的彰显。在强国强军的伟大奋斗中,《宋文骢》用从平凡到伟大的一生,印证了天下好男儿唯有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才能将平凡淬炼成伟大,其出版的价值和丰富的营养尤其集中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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