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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浴血关家垴 浩气传千古


■张学敏 许福勇

八路军副总司令彭德怀作为百团大战的总指挥,在武乡关家垴战斗前线。
资料图片

从百团大战总指挥部所在地山西省武乡县蟠龙镇砖壁村出发,向北行13公里,就到了百团大战关家垴歼灭战发生的地方——山西省武乡县关家垴村。

探访当年战斗过的土地,只见群岭环抱中,有一个高高的山岗,山顶是一块方圆几百米的平地。山岗北面是断崖峭壁,下面是一条深沟,东西两侧坡度较陡。“关家垴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当年参加战斗的民兵后代关新成老人说。

1940年8月20日夜,震惊中外的百团大战打响。在八路军连续大规模的破袭和攻击下,华北日军损失惨重。从10月6日起,日军调动数万兵力向华北各抗日根据地进行报复性“扫荡”。10月28日,一股日军撤到关家垴附近,准备夺道武乡退回沁县。

刚打完榆辽战役的八路军第129师,此时正在蟠龙镇附近休整,彭德怀决定消灭这股日军。10月30日凌晨4时,八路军总部指挥所发出了总攻击信号。当炮火弥漫的烟雾凝结成黑沉沉的乌云冉冉升起,地平线露出一线光亮的时候,一面面红旗迎风猎猎而舞,召唤出震撼天地的冲杀声。

“全村人都转移到山沟里躲了起来,我那会儿还很小,却清楚地记得炮弹剧烈的爆炸声,子弹飞过时的‘嗖嗖’声。”那场惨烈的战斗,是关新成内心深处永不磨灭的记忆。

在这场战斗中,“民兵杀敌英雄”关二如带领村民支前打掩护、送军粮、抬伤员。关新成的父亲也在其中,负责运送弹药和伤员。

11月1日,日军1500多人增援部队,在10余架飞机的掩护下逼近关家垴。彭德怀命令部队停止攻击,撤出战斗。

由于攻击地形十分不利,关家垴之战极为惨烈。关新成听父亲讲,当时鬼子将村里的窑洞全打通了,每个窑洞都筑有机枪阵地,形成交叉火力网。八路军战士们一次又一次地勇猛攻击,反复与日军短兵相接,伤亡极大。

据战史记载,“772团一营原本70多人的一连只剩下3人;50多人的三连只剩下指导员和2名伤员;近70人的四连只剩下10余人。下午2时,当一营参加进攻的部队被兄弟部队换下来时,只剩下6人…… ”

关家垴战斗,沉重地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从而基本上结束了日军一个大队可以在抗日根据地内横冲直撞的局面。

如今,在关家垴山顶平地的最北端,一座镌刻着“烈士之血,革命之花”字样的抗战纪念碑格外醒目、庄严、肃穆。碑后,一个隆起1米高的山包是烈士们的合葬墓冢。

“牺牲的八路军太多了,战斗结束后,沟里面全是战士的遗体,周围8个村子的民兵都来帮着掩埋。”说着,关新成抬起手,抹了下眼泪。

纪念碑上仅刻有134名烈士的名字,墓冢里的许多烈士都没有留下姓名。在侵略者面前,无数没有留下名字的革命先辈,以他们的坚韧、勇猛与无私,染红了这片土地。

彭德怀当年在关家垴阵地前的壕沟里举起望远镜察看敌情的一幕,定格在被广泛刊登、转载的照片里。关家垴战斗指挥所、关家垴歼灭战纪念碑、关二如旧居,分散在关家垴村落的沟沟岭岭,它们蕴藏着那些撼人心魄的红色故事。历史的足音久久回响,太行深处留下的浩然正气激荡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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