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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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雪域上永不凋零的绿意


■莫珀滔  赵丽丽

“胡杨不屈的精神,成就你的坚强/群山仰望的高度,托起你的脊梁/谱一曲雪域的英雄传奇/你砺剑的岁月书写无数奇迹……”官兵原创歌曲《守在高原的你》深情赞颂高原火箭兵牺牲奉献的动人情怀。几年来,这首歌曲随着火箭军某部文艺轻骑队的脚步,响彻在高原军营、发射阵地。每当那优美的旋律在雪山之间响起,不知让多少铁血男儿热泪盈眶,热血沸腾。

谈起这首歌曲的创作经历,部队文艺骨干、火箭军某部干事李乐天颇为感慨。那是5年前的初冬,刚从原解放军艺术学院音乐系毕业不久的他,跟随文艺演出队登上了开向雪域高原的大巴。

向西,向西,再向西,大巴车越行越远,李乐天早已记不清离最后一次看见炊烟是几个小时了。路边的景色从灌木变为草地,又变为磐石,手机信号早已消失不见。漫天飞雪中,唯见座座岩山似刀劈斧削般屹立在高原之上。

突然,在纷飞的雪花之间,一行军马从远方的山腰缓缓斜行而下。骑兵连连长李乐带着战士们出现在车队前方。

“实在不好意思,前面道路积雪严重,还请大家上马。”李连长告诉大家,这一路上全是蜿蜒崎岖的山路和坑洼不平的草原,汽车很难继续行驶,军马是唯一的“全天候交通工具”。

“绕过这片山谷,有一片烈士墓。”寒风萧瑟中,军马沿着山路艰难行进,顺着李连长手指的方向,只见几座墓碑立于道路尽头。

这里,埋葬着一位老哨长。坟冢依山而建,墓碑与山石浑然一体。李连长说,每当骑兵们巡线从这里经过,总要留下一支香烟、一抔来自外面世界的新土。

老哨长名叫曹新节。从战士成长为警卫营副教导员,他铆在高原一干就是15年。那年,他与相恋3年的女友终于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可由于哨所人员少、执勤任务重,他将婚期一再推迟。女友一气之下提出分手。曹新节想着尽快完成任务,再回去向她解释。未曾想到的是,就在巡逻任务途中,他突发心脏病,永远闭上了眼睛……听闻噩耗,女友辗转来到高原,抱着曹新节的墓碑痛哭不已。一年后,哨所收到了女孩寄给曹新节的信件:“我去看了你驻守的高原,就像你说的,那里特别美……”

雪越下越大,路越来越难行,最终李连长和演出队决定在半道上的一处营区过夜。是夜,疾风裹雪,在山口间发出尖利的长啸。低温缺氧的环境让初上高原的李乐天难以入眠。他合上双眼回忆着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就是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献身国防科技事业的模范共产党员”贺先觉,与他的战友不顾辐射风险,全身心投入托举“两弹”腾飞的事业。

——时任连长赵连辉,不顾病情,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与战友们为高原长剑筑起第一批阵地。

——一茬又一茬高原火箭兵在这里默默燃烧青春,捍卫家国安宁。

渐渐地,一段旋律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唱一首高原的雄伟壮丽,你砺剑的征程历经多少风雨……”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哨音骤然响起。抹开窗户上的霜花,李乐天只见夜色之下,一簇簇“导弹绿”飞奔而出。

在这片极寒缺氧的高原上,在这个风雪交加的暗夜里,高原火箭兵砺剑备战的背影是如此动人心魄。夜色中,“那是一腔热血,洒向雪域的阵地”。

一句句歌词、一段段旋律不断在李乐天脑海中迸发。他拿出纸笔直抒胸臆:“雪峰巍峨的轮廓印刻你的脸庞,戈壁雄浑的线条映射你的戎装……”当停笔的那一刻,他才发现风住雪停、东方泛白,而忙碌了一夜的官兵正有序归营。在一片雪白的大地上,官兵那绿色的戎装格外惹人注目。李乐天说,当时感觉“那就是一抹扎根雪山永不凋零的春绿”。

李乐天心潮澎湃,难以平抑心情。他叫醒同行的乐器手,飞身冲到楼下,用最简单的伴奏为官兵献上了这首《守在高原的你》。悠扬动人的乐声在雪原中响起,官兵被这直击心灵的歌声所吸引,慢慢聚了过来。李乐天看见“他们的眼中像有光芒闪烁”,刚刚唱罢一遍,战士们又要听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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