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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探访“桃源”


■孙 鑫 旷铁金

插画:姜 晨

经历了很长时间的旅途颠簸后,蔡常新终于抵达丈夫卢广成常说的“世外桃源”。这里果真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让蔡常新旅途的疲乏缓解了不少。

“不错,这是啥地方?”蔡常新问道。

“这是我们单位的一个营区,每年会派官兵留守这里。近年,单位考虑到留守官兵的自主时间相对充足一些,就优先安排有家属来队计划的官兵执行留守任务。”卢广成在门口等候多时,他拉起蔡常新的行李,带着她往营区里走,并为她介绍这里的环境。

家属房从外观上看,有些年代感,但屋里充满温馨和暖意。地板、窗户擦得一尘不染,床铺被褥收叠得整整齐齐,屋里还喷了空气清新剂……蔡常新看得出,卢广成花了不少心思。

休息了一晚后,卢广成就紧锣密鼓地给蔡常新介绍起“世外桃源”的“生存法则”:这里地处雷区,雷雨天常常能看见闪电落到营区操场上。因此,雨天防雷必不可缺。过段日子,就到了蛇虫出没的季节,蟒蛇、竹叶青、眼镜蛇可能会来“串门”,得提前熟记“硫磺道”路线。卢广成还带蔡常新参观了留守官兵自建的“农副业基地”。一排排塑料大棚里,种着各式各样的蔬菜。一旁的养殖区内,几只母鸡悠哉地踱着步。卢广成去鸡窝一阵“搜索”,竟掏出了两颗白花花的鸡蛋。

蔡常新惊喜不已。卢广成打趣道:“你看,没骗你吧,这里多像‘世外桃源’。而且,咱们还有许多一起守营区的‘战友’嘞!”话音刚落,几只山羊恰好从他们身旁经过。

“这只叫‘长毛’,那只叫‘花妞’,都是留守的战友和家属起的名字。远处有几只小的,咱也认养一只?”为了让留守官兵生活不枯燥,单位在早些时候给营区买了两只羊羔。后来,在官兵的精心照料下,羊越来越多,不少留守官兵和家属也有了“认养”的羊。

几天下来,蔡常新渐渐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对这里的一切,她都感到新鲜。到了晚上,抬头望着静谧的星空,听着窸窣的虫鸣,蔡常新感到无比安心。

这天,卢广成告诉蔡常新,自己要去执行巡逻任务,路途有些远。他问蔡常新,是否愿意一同前往。蔡常新眼睛亮了。

第二天,一大早,卢广成拉着蔡常新,背上工具包,拿着一把长柄砍刀,往营区对面的山上走去。深山里,空气闷热,地面湿滑,卢广成来回挥舞砍刀,清理着路边的杂草枯枝。蔡常新跟在卢广成身后,缓慢前行。两人来到一个坑道口,卢广成打开手电,带着蔡常新钻进了坑道中。坑道里,伸手不见五指,潮湿的空气中透着阵阵清凉。蔡常新刚松一口气,突然看见一个黑影从脚下掠过,她吓得不禁叫出声来!

所幸只是一只青蛙。

在卢广成的带领下,蔡常新有惊无险走完了巡逻路线。到达折返处,卢广成停下脚步,转向大山,敬了一个军礼。蔡常新从未见过卢广成如此严肃的表情。她没有发问,只是默默地陪着卢广成沿路返回。

一阵沉默后,卢广成跟蔡常新讲起坑道的故事。这些坑道建成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时候,由于条件有限、地形复杂,无法进行机械操作,只能靠官兵肩扛手挖,有的官兵把生命永远留在了坑道里……

“如今,坑道工事虽然已经停用了,但是它们所承载的意义,永远不会消失……”卢广成说的每一个字,敲击着蔡常新的心。

后来的几天,每次卢广成去巡逻,蔡常新都坚定地要跟去。每次,她都会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卢广成向着大山敬礼。

离开“桃源”的那天,蔡常新坐在车上,眼眶早已湿润。因为离别,但不只是离别——那美丽的桃源,是因为有了这群海防线上的官兵,显得愈加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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