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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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开在灵魂里的花


■孙永库

共产党早期领导人之一李大钊曾说:“大凡一个纪念日,是吉祥的日子,也是痛苦的日子;因为可纪念的胜利,都是从奋斗中悲剧中得来的。”

因此,在革命历史的长河里,那每一朵浪花都值得我们追忆。

红军长征翻越党岭山时,面对敌人的围追堵截和恶劣的自然环境,一些红军战士永远倒在了雪山上。一天,红四方面军兵站部部长吴先恩爬上雪山时,发现有牺牲战友的遗体还暴露在风雪中,其中一个战友从雪堆中露出一只胳膊,拳头里好像攥着东西。他小心翼翼掰开战友的手,发现烈士手里紧握的是一张党证和一块银元。党证上写着:刘志海,中共正式党员,1933年3月入党。面对此情此景,吴先恩怀着崇高的敬意,含泪对烈士说:“志海同志,你的党证和最后一次党费,我一定替你转交给党!”

在纪念红军长征胜利85周年的时候,有人撰文说,烈士刘志海只有17岁。

抗战期间,《大公报》曾发表该报记者与一位不知名的战士的对话:“你多大了?”“16岁!”“你觉得抗战能胜利吗?”“我们一定胜利!”“胜利后,你想干什么?”“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

今天再读这个16岁战士视死如归的豪言壮语,怎能不让人血脉偾张,泪水滂沱……

在新中国成立后的小学课本上,几代人都读过刘胡兰的事迹。刘胡兰因叛徒出卖被捕。敌人恼羞成怒:“你小小年纪就不怕死?”她斩钉截铁地回答:“怕死不当共产党!”刘胡兰壮烈牺牲时,年仅15岁。毛泽东挥笔为刘胡兰题词,“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刘胡兰的事迹一直教育和影响着后人。2009年,刘胡兰被评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之一。

在牡丹江畔的江滨公园耸立着一组著名的石雕群像——“八女投江”。八女投江的事迹,也一直震撼着一代代后来人。1938年10月,东北抗日联军第2路军第5军妇女团政治指导员冷云,率队西进,队伍在牡丹江地区乌斯浑河渡口与日伪军遭遇。已行至河边准备渡河的妇女团8名官兵,指导员冷云23岁,最小的女战士王慧民只有13岁。为掩护大部队突围,她们分成3个战斗小组与日伪军展开激战,主动吸引日伪军火力,使部队主力得以迅速摆脱敌人攻击,但她们自己却被敌人围困于河边。在背水作战至弹尽的情况下,她们果断毁掉枪支,然后昂着头,相互搀扶,英勇坚定地走进激流翻滚的乌斯浑河,壮烈殉国。

被中共中央宣传部授予“时代楷模”称号的吉林省汪清县退役军人金春燮,退休后一直在为抗联烈士做树碑立传工作。2006年的一天,金春燮在汪清党史史料上看到朝鲜族金锦女烈士的一篇史料,看着看着,止不住的泪水流淌下来……为抗联烈士树碑立传,史料来源必须准确无误,要经得起历史和后人检验,来不得半点马虎。经过春夏秋冬的实地走访和艰难核查,金春燮终于印证了金锦女烈士的事迹和党史史料完全一致。

1922年,金锦女出生于延吉县依兰镇春光村一个贫苦的朝鲜族家庭,她11岁时,日本鬼子一下子杀害了她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等10多位亲人,复仇的怒火在她胸膛中燃烧。她听说汪清有“东满抗日根据地”,就毅然决然地告别唯一的妹妹,步行10多天找到根据地。东满特委将领看她能歌善舞,就把她安排到儿童团宣传队。一次,东满特委要送一份秘密文件到80公里外的腰营沟根据地,经过再三考虑,组织上决定派聪明伶俐的金锦女。就在她胜利完成任务返回时,遭到日本鬼子逮捕。敌人给她饼干和糖块,诱惑她说出秘密,她把唾沫吐到敌人脸上怒斥:“你们杀害了我家里多少人!别想从我这问到一点东西!”气急败坏的日本鬼子活活把她打死了。金锦女牺牲时年仅12岁。

金春燮不忍再看下去了,因为这个小烈士,连一处墓碑都没有留下来。“我们对烈士的欠账太多了!”金春燮决心要为这株“永不凋谢的花朵”建一座纪念碑。在烈士牺牲76年后,“金锦女烈士纪念碑”终于落成。76年的长夜太漫长了,以至于烈士的妹妹金锦淑“见”到姐姐金锦女时长跪不起……

去年,央视播出的“故事里的中国”,讲述了长篇小说《红岩》出版发行后创作的话剧《江姐》及其后来的一系列相关影视作品,感动感染了几代中国人。从中,也让今天的孩子们知道了当年同样是少年的烈士的故事。

在过去小学课本上,我们都读过“小萝卜头”这个人物。“小萝卜头”就是宋振中烈士。他牺牲时不满9岁。他的遗骸被发现时,两只小手在胸前死死地握着,里面握的是狱中老师送给他的一小截铅笔……

1942年7月7日,抗战5周年纪念日之际,朱瑞作为我党的高级干部,撰写了《悼陈若克同志》:“她死得太早,是革命的损失!妇女的损失!也是我的损失……但她的死又是党的光荣!妇女的光荣!也是我的光荣!因为她和我们前后的两个孩子,都是为革命而牺牲了……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让我们心里永远联结着亲爱与仇恨,一直斗争到最后的胜利吧!”

一位先辈说:“所有季节里的花,都开不过灵魂里的花。”革命先烈特别是那些少年烈士,是开在我们灵魂里的花。正是他们的鲜血,才浇灌出今天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灿烂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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