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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暴力对抗频现 巴以冲突难息


■舒 梦 杨 光

8月6日,加沙地带南部城镇拉法遭遇空袭后升起浓烟。
新华社发

8月5日,以色列战机向加沙地带发动空袭,击中巴勒斯坦伊斯兰圣战组织(杰哈德)多处目标,杰哈德随后向以色列发射火箭弹以示报复。8月7日,双方在埃及的斡旋下达成停火协议。这是巴以自2021年5月以来爆发的最大规模军事冲突,已造成40余人死亡,300余人受伤。

冲突暗含多种考量

此次冲突是巴以长期间歇性低烈度冲突的又一次爆发。在以色列2005年撤出加沙地带后,以方与加沙不同的武装派别爆发过4次大规模冲突及多次小规模摩擦。近年来,中等规模的冲突略显频繁,例如在2019年、2021年、2022年,双方均爆发了中等规模冲突。与此前相比,本轮冲突有几点不同。

其一,冲突主要对象发生变化。以往,以色列的冲突对象以巴勒斯坦伊斯兰抵抗运动(哈马斯)为主,而2019年与2022年的冲突对象都是杰哈德。该组织是加沙地带除哈马斯以外的第二大军事组织,与伊朗之间的关系密切,被外界视为伊朗在巴勒斯坦地区的代理人。

其二,以色列采取了先发制人的行动策略。在以色列与加沙方面的历次大规模冲突中,以色列更多处于明面上的防守反击状态,以为其军事行动增添更多“合法自卫”色彩。然而,以色列此次却先行发起行动。以色列军方认为,杰哈德正准备对以色列平民发动恐怖袭击,因此需要对其进行先发制人打击。此次冲突也是以色列“累积威慑战略”的又一次实践,以色列希望通过“睚眦必报”的军事行动与重复性军事打击,让敌方认识到以色列的实力与决心,最终放弃与以色列敌对的政策。

其三,冲突的政治意义大于军事意义。以色列总理办公室表示,这次行动旨在消除对以色列公民以及加沙附近平民的威胁,针对的是恐怖分子及其幕后支持者。但考虑到以色列即将在11月举行大选,以此次主动发起有限军事行动,政治作秀的意味更浓。对于以色列现任看守政府总理拉皮德来说,其不支持扩建定居点、支持巴勒斯坦建国等主张长期得不到右派支持,在大选之前开展这样强硬的军事行动可以拉拢右派,得到较高的政治收益。

停火协议脆弱不堪

巴以在埃及的斡旋下达成停火协议,符合双方需求。但在停火协议签订后,杰哈德依然零星地向以色列发射火箭弹,并未实现完全意义上的停火。

对以色列来说,其发动袭击的对外威慑和对内团结的目的已基本实现,冲突的进一步升级并不符合自身利益。此次冲突中,以色列在加沙地带的老对头哈马斯并未参与。如果以色列对加沙地带的袭击时间过长,哈马斯很可能会迫于压力加入战局,导致冲突的升级。此外,如果以色列对杰哈德的打击力度过大,导致该组织一蹶不振,反而会打破加沙地带的力量平衡,导致哈马斯在加沙一家独大,或由其他组织填补杰哈德衰弱带来的势力空白,给以色列的国土安全带来新的变数。对杰哈德来说,自身实力有限,无力坚持长时间的火箭弹袭击。

尽管如此,双方的协议只能带来脆弱的停火。以色列与加沙地带的巴勒斯坦组织斗争多年,彼此长期存有防备、疑虑和对抗心理,这在短期内很难改变,双方还存在爆发大规模冲突的风险。一方面,在以色列国内三年五次大选的情况下,各个政党及其领导人均倾向于在安全问题上打强硬牌,通过有限的军事行动来展示自身保卫以色列安全的决心与实力,以此在大选中获取更多支持。另一方面,加沙地带内部矛盾复杂,增加了该地区的不确定性。新冠疫情暴发后,加沙地带的经济和财政危机加剧,以色列对巴勒斯坦的经济限制也更加明显。在这种情况下,加沙地带的经济形势随时处于崩溃的边缘,当地武装派别很可能通过对以发动袭击来转移矛盾。

诸多矛盾难以化解

除巴以各自的内部矛盾外,双方间的结构性矛盾也使和平在短期内难以真正实现,新一轮冲突的结束也仅仅是下一场冲突开始的铺垫。

巴以双方长期存在的核心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在边界问题上,自1948年以来,以色列方面的实际控制领土范围不断扩张;在定居点问题上,位于约旦河西岸的犹太人定居点已形成规模,不断割裂巴勒斯坦人聚居区,巴勒斯坦人生存空间进一步减少;在难民问题上,随着中东热点问题的不断涌现,国际社会对巴勒斯坦难民的关注度逐渐降低,巴勒斯坦难民长期陷于归国无望、融入困难的两难境地。

巴以新问题不断涌现,增加了局势的复杂性。其一,在巴勒斯坦内部出现了地理割据和政治决裂的局面,分化了巴勒斯坦方面的实力。其二,疫情让巴以和谈的前景更加黯淡。受疫情影响,巴勒斯坦经济损失严重,治理能力缺乏问题凸显,内部稳定面临挑战。疫情导致的巴以实力差距扩大化,将会进一步减少巴勒斯坦方面的政治外交斗争空间。当实力差距过大时,部分巴勒斯坦极端主义者可能会诉诸于极端手段对以抗争,给本就脆弱的地区安全环境带来冲击。

(作者单位:上海外国语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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