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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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梦想的靠枕


■彭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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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急浩荡的嘉陵江,在注入长江之前有很多次转身。它在流经龙门镇时,由于拐弯较大,显得更为湍急。恣肆的激流似欲把整个城镇淹没,然而撞击在高峡石壁之上,只得悻悻离去。那些年,置身于码头,静观奔涌的江流,这里不时可见到游鱼跃出江面的奇观。那些鱼逆流而上,在奔涌的嘉陵江水中溯游。

我的母校是一所师范专科学校,就坐落在嘉陵江畔的龙门镇。西枕嘉陵江千里碧波,东瞰龙门镇万家灯火,它像一颗璀璨夺目的夜明珠,照亮了莘莘学子的灿烂前程,也照亮了我的青春与梦想。

我在龙门求学的心路历程,很曲折。像是命中注定,我的“鲤鱼跃龙门”故事,如同曲折蜿蜒的嘉陵江,在龙门拐弯时虽有迟疑,却终顺势东流。

那年九月,我放弃读高中,考进了师专,很有些不甘心地来到龙门镇。“正位凝命,勤谨诚敬”,见到校园里的这8字校训,我陷入了沉思。正位凝命,源自《易经》鼎卦:“木上有火,鼎,君子以正位凝命”,意指摆正位置,凝聚力量,以完成自身使命。古人把“正位凝命”列为修身养性的课程,每日不拘何时,静坐四刻,正位凝命,如鼎之镇。

在这里求学那三年,像是坦途,一切都很顺畅。我仍旧不甘心,总想改变些什么,时常去嘉陵江边游走、呆坐。也许,就因一直不甘心而发奋学习,三年之后的我才赢来人生命运的又一个转折点,我被保送至成都的一所大学,最终圆了我心心念念的大学梦。

在龙门的那三年,我拼命地阅读文史类书籍,试着写作,想以发表文学作品来对抗自己的不甘心。期间,我得感谢几个人。一个是杜甫,他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这句话成了我的座右铭,也是我的写作法门。另一个是文学创作的竞争对手,班里的同学。那三年,我们几乎每月都在竞争发表文章的数量与质量,竞争一篇文章会引来多少笔友,竞争谁最有可能被保送读大学。那三年,我的散文诗歌作品纷纷在报纸杂志发表,身边的几位老师功不可没,他们指点我,如何妙笔生花,又如何激昂文字。

这些往事,如梦如幻,是我那三年最真实的生活侧影。

蓦然回首,那三年好慢,属于学子们的时间仿佛怎么都用不完。那三年又好快,恍惚之间,我离开母校竟有25年之久了。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25年来,不论走了多远,学校的老师与同学,龙门的游鱼和嘉陵江,时常在夜深人静时浮现于脑海,然后定格为故乡,让我忍不住思乡,又恨不能返乡。

每当笔靠近纸,我就想说:你是我成就梦想的靠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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