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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禄曾:坑道里近百人,我是唯一的女性

来源:新华网责任编辑:王春艳2014-04-10 11:09

坑道里近百人,我是唯一的女性

“唱支歌,要不就放段音乐吧,今晚我们又要去‘摸老虎屁股’啦!”“摸老虎屁股”就是战斗,他们一去,不知能否回来。战士们对我很好,时常向我提些小要求。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总是尽力满足他们的要求。坑道里以班为单位生活,每班点蜡烛照明,还有只烧饭的煤炭炉,空气浑浊程度可想而知。我在坑道里的地盘是三个炮弹箱,吃、睡、工作都在上面。坑道有一处战备厕所,除非被敌人封锁得出不了坑道时才能用。男同志大小便出坑道要冒生命危险,女同志就更困难了,好在很少有水喝,整个白天坚持着不小便。夜幕下,在不断落着炮弹的壕沟旁“方便”也是需要勇气的……

夜间,战士把高音喇叭安放到山顶敌人阵地前,我便开播圣诞节音乐,播送美军阵亡士兵未寄出的家信和我们缴获的家属来信,宣传我军优待俘虏的政策等。惹得敌人恼羞成怒,白天用各种口径的炮弹成千上万吨地射向我们山头,震得坑道里的蜡烛都能熄灭,山顶上岩石被打成粉沫,泥土陷下几米深。战士们安然不动,我也很坦然。

激战前夕,一个突击小分队出坑道,穿插到一小股敌人的侧后阻止其攻击。拂晓时他们拖着疲惫的双腿胜利返回,他们不肯对我讲,但我却看出少了几名战友!一个身受13处伤的战士被抬回来,我帮助卫生员给他剪开棉衣,为他擦洗伤口。以往我是最怕血的,但是在我们的战士面前,却是另番情感。

1953年春节前夕,军部令我返回,近一个月前沿阵地生活结束了。一班长护送我下山时,炮弹不时在身边爆炸,炸起的尘土不断落在身上。我拽着他的枪把子奔跑,棉衣被汗水浸透,雪花落在上面使之成为冰甲。半个小时后,我们终于通过了那段死亡封锁线,跳进了我军卡秋莎火炮阵地的交通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