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历历忆白羽
■凌行正
刘白羽（1916.9—2005.8）
刘白羽同志是参加过延安文艺座谈会的著名作家，又曾是我们部队文化工作的卓越领导者。
我在原解放军文艺社工作期间，多次得到他亲切教诲。在他的领导和关怀下，那些年，《解放军文艺》和《昆仑》连续推出了不少广受军内外读者喜爱的军事文学佳作，实现了改革开放时期军事文学创作的突破。与此同时，还聚集了一批军事文学创作的优秀人才，培养和团结了一支具有创作实力的军事题材文学创作队伍。这些成果是怎样取得的呢？原来，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为了贯彻邓小平同志在全国第四次文代会上祝辞精神，部队召开了全军文化工作会议。在这个会议上，时任原总政文化部部长的刘白羽同志，作了题为《努力把部队文化工作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为建设四化、保卫四化而奋斗！》的工作报告，报告的第四部分“大力提高军事题材文艺创作的水平”，着重谈了他对军旅文学要随着时代的前进而有所突破的看法。《解放军文艺》于1980年2月号发表了刘白羽同志这篇报告的摘要。摘要发表后，在部队文化干部和文艺作者中引起广泛反响。今天，在纪念刘白羽同志百年诞辰的时候，重温他的这篇讲话，仍然很有现实意义。
刘白羽同志在这篇讲话中，首先指出军事文学作品在整个文艺百花园中的地位和作用。他说，“古今中外的文学艺术，军事题材的作品占有很突出的位置，起着很重要的作用。”他的这番话不仅引起部队各级领导对文艺创作的重视，而且给部队的作家和广大业余作者以很大的鼓舞。事实也确实如此，军事文学作品所蕴含的爱国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对于精神文明建设非常有用。记得，在1985年1月21日的《解放军报》头版报道了“青年努力拥军模范”黄景秋先进事迹，她就是从阅读军事文学作品而了解人民军队和热爱人民军队的。报道说，“她和军事文学作品结下了不解之缘，她买来或从同学手中借来《昆仑》《解放军文艺》，常常看得入迷。她读过《男儿女儿踏着硝烟》《在这片国土上》等几十种军事题材作品……烟与火的战场，钢铁般的英雄，使她那爱军队、爱祖国的朴素情感升华了。她说，军人，战时意味着牺牲鲜血和生命，平时意味着牺牲幸福和安宁。他们牺牲的太多了！这个生动的事例，是对刘白羽同志关于军事文学作品的地位和作用的论述的最好印证。
刘白羽同志讲话的第二个着重点，说的是在新形势下如何解放思想，使军事文学创作有所突破。他说，“首先，要在人物塑造上有一个大的突破。”“其次，在写英雄人物上要有一个大的突破。”“再次，军事题材的文艺创作要有新的突破，还必须注意处理好歌颂与暴露的关系。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必须坚持下列三点：一，坚持两点论。文艺作品的歌颂与暴露、批评，是对立的统一，一个问题的两面，不可能分割开来。二，坚持重点论。既要歌颂，也要暴露、批评，但应以歌颂为主。三，坚持正确的立场和态度。光明要歌颂，黑暗要暴露，落后要批评。无论歌颂或者暴露、批评，都要站在无产阶级和人民大众的立场上，从维护人民的利益出发，对人民负责的文艺工作者，都应认真严肃地考虑自己作品的社会效果。”刘白羽同志的这些意见，不仅在当时回答了部队作家们的关切，就是在今天读起来，也有着重大指导意义。
刘白羽同志这篇讲话的第三个着重点是：培养人才，建设队伍。他说，“要注意发现、培养人才，特别要注意培养杰出人才。人才难得。……在人才培养上，要改变论资排辈的现象，不要搞‘一刀切’，吃‘大锅饭’，要采取必要措施，为杰出人才的成长创造条件。”刘白羽同志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带头做的。他曾亲自率领部队作家深入生活，多次邀青年作者谈话，还把他的《和青年朋友谈创作积累》一文交给《解放军文艺》（1983年1月号）发表。他针对当时有些青年作者认为部队生活单调、枯燥、没有什么好写的不正确看法，精辟地说道：“从来只有枯燥的文艺作品，没有枯燥的生活。”“首先，要培养自己对于生活敏锐的感受力。感受力是人物精神世界的第一道窗口。搞创作的人，就要善于通过这道窗口去认识大千世界，从人人都司空见惯的社会生活中去发现新的、不平常的生活。换句话说，就是要培养对生活的新鲜感。”刘白羽同志的这些经验谈，使部队的青年作者们受益匪浅。
现在，我们正在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重要讲话。习近平总书记说：“从五四时期新文化运动、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的今天，产生了灿若星辰的文艺大师，留下了浩如烟海的文艺精品，不仅为中华民族提供了丰厚滋养，而且为世界文明贡献了华彩篇章。”当前，全军正在进行深入改革，向着“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强军目标奋进，部队生活比以往更加丰富多彩，视野更加开阔深远，新型的英雄模范人物层出不穷。部队的文艺工作者们拿起笔来吧，为我们的强军梦引吭高歌，奋笔疾书，浓墨重彩地描绘三军将士，这就是我们对刘白羽同志百年诞辰的最好纪念。
（《解放军报》2016年10月08日 07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