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龙陵会战》:“奋勇队”队长刘宗祥之死

来源:中国军网作者:余戈责任编辑:王俊
2017-09-11 14:09

日军龙陵守备队长小室中佐之死

1944年9月,中国远征军第11集团军第二次总攻龙陵未果,日本缅甸方面军第33军反而集结两个师团加强之兵力向我实施“断作战”,企图突破龙陵防线,救援被我重兵包围的松山、腾冲孤军。在此危急关头,我第8军及第20集团军相继分别于9月7日、14日攻克松山、腾冲,日军“断作战”目标落空,遂决定将军主力撤回芒市,欲图实行持久战略;而令第2师团一并指挥龙陵守备队死守龙陵。几天后,龙陵守备队长、日军工兵第56联队长小室钟太郎中佐在龙陵迎来了极为凄惨的末日——不是死于战斗,而是被自己人活活逼死。本文题图为小室钟太郎自杀之地——龙陵红土坡(日军称乙山)。

据日本公刊战史:

1944年9月15日,当第33军决定将主力后撤时,命令第56师团主力在狼兵团(第49师团)吉田联队配合下前往救援平戛守备队,而以第2师团留守龙陵。具体命令为:“第2师团应对付龙陵周边之敌,一并指挥龙陵守备队,要大概确保龙陵南方高地之线并应谋求持久。”[1]

根据上述命令,第2师团以堺联队(步兵两个大队)占领一山、二山;以三宅联队(步兵两大队)占领从云龙山高地经西山至龙陵西方高地的阵地;并命令龙陵守备队依然确保既有阵地。又,命令炮兵在云龙山一线占领阵地,命令工兵援助构筑阵地。

第2师团长冈崎清三郎中将采取以上部署,是以龙陵作为阵地的中心,左右两翼后退到远方。可以想象的是,此后我军攻击的冲力,必然会以压倒优势集中到向我方突出的龙陵守备队。

既然第33军的命令要求“在龙陵南方高地线长期坚持”,为什么第2师团长冈崎不让龙陵守备队撤出城区,反而还要将其当做主阵地的核心?冈崎在战后所写的回忆录中的解释是:

师团前面的敌人在这个时候就有十几个师了。而且由于拉孟的失陷,通往云南的道路也打开了,敌人的重炮已经出现在了前面,今后敌人兵力的增加也是理所当然的。与之相对的是,师团的步兵只有五个大队而且还有伤兵,要将敌人压制在眼前,占领龙陵南方的阵地,实际上是一件非常费劲的事。我没自信能够在这个阵地上,将这场不知道持续到什么时候的防御战斗进行到底。

于是,我独断决定将阵地前移,下定保卫龙陵的决心,命令龙陵守备队死守现在的阵地;步兵第16联队占领一山(锅底塘坡)和二山(三关坡);步兵第29联队占领从龙陵城西及西方高地的阵地。

这样,龙陵城区就在阵地的前方远远地凸了出去,而且三个方向都被位于高地上的敌人所瞰制。以一般战术观点来看,这样的部署有很大的弱点,是不合格的;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只能用这个“饵”来钓住敌人进行持久战,除此以外没有别的办法。而且我认为这样能够构筑相当多的阵地而固守。[2]

但是,当天夜间龙陵城内突然发生了意外事态,即龙陵守备队长小室钟太郎中佐决定以15日夜为期,独断放弃龙陵,率领全队退却;并已下达了退却命令,开始破坏野战医院的X射线机等重要器材。[3]

小室钟太郎此举,显然就是彻底否定了第2师团的持久作战计划,故而事态至为严重。

因为9月18日小室钟太郎在两个师团及第33军相继高压逼迫下自杀,其独断退却基于何种考虑,没有留下直接证言。但后来第113联队长松井秀治在其《波乱回顾》中分析认为:随着停止“断作战”和军主力的撤退,龙陵已第三度被孤立于敌重围之中实施殊死之战。而且与前两次情况不同,此时战力已大为低下,外郭阵地又几乎完全落于敌手。如果不将阵地全部撤退到龙陵城的外围,此后的战斗将是极其残酷的,就谈不到长期拒止敌人。因此,小室中佐可能经过一番深思之后,决心独断撤退。

另外,战后活下来的第56师团参谋永井清雄中佐对小室的行为有如下说法:即,龙陵守备队是由多个部队拼凑起来的,且医院拥有大量患者。小室中佐是第56师团的工兵联队长,可能认为这些不是自己的部队,所以不忍强行要求这些官兵进行更残酷的战斗,所以才决定退却。当时军所属各部队已陆续向芒市方面撤退,龙陵守备队赤裸裸地陷入敌包围之中,官兵内心强烈的孤立感成为有声无声的压力,压迫着小室中佐。小室中佐可能是屈服在这种压力下了。在过去两次龙陵防卫战中,虽很艰苦,但仍抱有师团主力会赶来救援的希望;而这次就完全没有那种希望了。况且第2师团连一个参谋都不想派遣,只想让敌大军围攻龙陵守备队,以争取持久的时间。当时守备队里也许有一股“在这种情况下要勉强我们苦战,免了吧”的气氛。

日军龙陵守备队长小室钟太郎在龙陵战场

战后编撰的日本公刊战史,能列出松井、永井的这些说法,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真相可能要残酷得多。据第113联队第3机关枪中队士兵药师丸章在其战记《我的云南、缅甸之战》中披露:

9月上旬第56师团长松山祐三在视察战场时,曾对松井部队长以及龙陵守备队长小室工兵联队长等人指示说:“上级下令军主力撤退时,你们可根据情况保有一定的自主性”。小室实际上正是基于这一指示,行使了“自主权”;但后来当第33军发难时,松山又不敢向军司令官本多政材坦承自己曾做过上述指示。

松山与本多虽然同为中将,但前者仅为陆士出身,后者为陆士、陆大双料资历背景;尽管松山暗地里时常对本多流露出不服气,但真正遇到关涉重大责任的冲突,却圆滑地采取了回避态度。对此,药师丸章以一个士兵的身份评论道,“保护自己师团的部下难倒不应该是师团长应尽的责任吗?第56师团松山师团长在我的心中就一个懦夫”;“看来对于松山师团长来说,身为他部下的工兵联队长小室龙陵守备队长的性命,远远没有他自己的仕途重要。”

士兵药师丸章在手记中承认上述看法属于个人推论。但就此事来说,为师团长而“讳”实际上就是为日军而“讳”,以日本人习惯性的暧昧方式来记述这段战史,就只能牺牲掉一个小小的中佐军官的尊严了。

据第113联队第1中队士兵西亲夫撰述:8月26日,可能是守备队长小室钟太郎最为绝望的一天。当晚9时,“守备队长带着一副即将要被敌军突入的神情,来到我们的阵地:‘大家辛苦了,事到如今演变成了等不来救援队的最坏的情况。虽然之后还要等几天也不知道,但是请大家坚持到最后吧。’”但是,当27日凌晨第56师团派来的宫原大队突破我篱笆坡防线潜入龙陵时,小室一度燃起了希望: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在淅淅沥沥不断的雨中,感到有些嘈杂声。从战壕里爬出去侧耳倾听,虽然看不清身影,但是能听到朝着二山(三关坡)方向走去的很大的脚步声。仔细听了一会,传来一句小声的日语,“喂,龙陵还在吧?”

我终于松了口气,问道,“喂,你们是哪儿的部队?”

虽然没能听清对方回答的是“久留米”的什么部队(第148联队编成地为久留米),但是一定是友军,一定没错。告知对方“从现在起前方就是敌人”后,队长马上发出了停止的命令。不一会儿,队长来到了阵地。

“这是哪儿?”

“这是龙陵的南阵地。全是伤兵在防守。”

“很辛苦吧?现在已经没事了,后面龙兵团主力和新的兵团会陆续前来支援。请带我到守备队长那里。”

我立即冒着雨在黑暗中带他到了守备队长的房间里。

救援队长和龙陵守备队长边握手边交谈。

“很辛苦吧?”

“一直在等你们!”

立即点亮了蜡烛,好久之后,终于又见到了亮着灯的龙陵的夜晚了。[4]

但是,仅仅十天之后,龙陵又进入了漆黑的世界。

日军龙陵守备队长小室钟太郎中佐

​小室钟太郎决定撤退后,曾经与第113联队第3大队第8中队长石田德二郎商议过,后者实际上是其在步兵作战方面的助手。

据石田德二郎撰述:

攻下拉孟(松山)之后,敌人加强了对龙陵攻击的兵力。9月10日左右开始,攻击开始变得更激烈,因此年轻士兵的战死和负伤者开始增加。

不忍看到那些场景的小室守备队长,于9月13日下令让我草拟从龙陵转进(自瓜达尔卡纳尔战役失败后,日军对于撤退的隐晦用词——笔者注)的命令。我回答说,如果没有第33军的指示的话,是不可以改变前进方向的。但是小室守备队长说:“我认为即使从上令考虑的话也是可以撤退的,如果你不写的话我来写。”因此,我没有办法就拟定了以9月15日为期,半夜12点从龙陵撤退的方案。把它拿给小室队长看了之后,他命令道:“那就拜托你把这个命令,下达到守备队的各个队里。”[5]

据第113联队补充兵、《异国的鬼》作者品野实解释,这一命令中的撤退,实际上只是收缩第一线阵地的突出部,“从现阵地移到云龙寺(伏龙寺)高地前一个叫革家寨前面的山上,移动距离不到两公里”,符合第33军命令中“大概确保龙陵南方高地之线”的主旨。“因为第2师团的阵地设在云龙寺和越过公路东面的中山以及另外两座山的高处,所以守备队本部也就决定设在他们前面的靠近公路的乙山(红土坡)一带,与第2师团保持在一条线上。小室中佐坚信自己这种安排是最合理的。”

此后,小室钟太郎和藤木隆太郎(第2师团第29联队代理第2大队长)分别向第56师团、第2师团报告了。但两个师团的反应均很激烈,第56师团参谋长川道富士雄大佐打电话警告小室中佐,强烈劝告其要死守龙陵;第2师团长冈崎清三郎也急派参谋井上清少佐前来,严令其确保龙陵。闻听龙陵守备队已经破坏了野战医院的X光机,第56师团军医部长栗山也打电话来,把具体负责此事的桥本祐一药剂师大尉大骂了一通。[6]

但是,真正的压力来自第33军司令部,高级参谋辻政信大佐就小室擅自下令撤退,对第56师团严厉问责。18日,第56师团司令部给小室打来了电话。据《福冈联队史》记述,“这通电话时间很长,中佐的手拿着话筒不停地颤抖,脸色苍白,最后电话被挂断了”。而后,小室转身对站在身边的联队副官土生甚五和第8中队长石田德二郎说:“我违反了军法,要上军事法庭。”

后来,根据小室遗留的日记本及其副官土生的证言,小室自杀前的过程大致如下:

9月15日:“凌晨3时撤退完毕”,“勋山部队”。

9月16日:“薄云”,“乙山上没有兵”,“取消命令”,“后方参谋”。

“乙山上没有兵”是指没有敌兵;“后方参谋”是指第33军参谋安部光男。这一天由于主要的喧嚷是来自第56师团,川道参谋长指示取消了命令。

9月17日:“雨”,“宪兵队从芒市来之事”。

日记把事情经过都简略了。实际上,这一天由于第33军参谋部不断严厉指责,宪兵队接到第33军参谋安部的指示,“命令宪兵队从芒市出发”;辻政信向第56师团严厉指责小室“抗命”,“要召开军事法庭会议”。当时负责接电话的工兵联队通信班长根忠夫军曹听到后,对土生副官说:“辻参谋说要处死刑。”

9月18日,“给师团的认罪电”。

日记写到这里就完了,后面还短短记有几行像遗书一样的句子。

据石田德二郎撰述:

“作为一个军人,要是那样的话我还有什么脸面呢?我自裁吧。”他私下和我们说道。土生副官和我尽全力谏言,希望他能停止这样的想法,但是他听不进去。“那我就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自裁吧!只是很孤单罢了。”我们两个人无计可施,只得说:“那这样吧,我们一起吃个午饭吧!”我们就在一家寒酸简陋的荒芜的屋子里一起吃饭了。

吃完之后刚刚过了一会儿,“就这样吧。”他就说完之后往院子里走去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静静地待着。[7]

品野实在其撰述中记述了小室自杀的过程:

外面下着毛毛细雨,战壕内光线极暗,点着蜡烛。小室中佐站了一会儿,好像写了几句什么。终于,他让勤务兵把洗好的军装拿出来换上。这一切,土生大尉都看在眼里。

突然,远处传来“敌人袭击了”的喊声,接着又听到两三声枪响,而后一切又恢复平静。

这时,小室中佐慢慢地从防空壕里走到了作战室,好像听到他在说:“不用手枪就不能自杀。”不过他又说,“用手枪不太好,还是不用吧。”这话里的意思,土生大尉当时没有马上理解,于是,小室中佐又给他解释说:“如果用手枪,部下知道后会动摇军心,这是不允许的。”

接着他又对土生副官说:“如果我没断气,你就帮帮忙吧!”说完后,他一下跳到战壕高处的一块平地上,盘腿而坐,十分沉着。土生大尉当时想给师团报告,但已经来不及了。雨静静地下着,黑暗一步步逼近。

只见小室中佐解开上衣,露出胸膛,两手握着军刀,刀尖正对着自己的肚子。突然,刀刃游动,直指左腹部。由于这一刀斩得太浅,他又左右来回移动了几下。

“土生,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来帮个忙?”他用严厉的口气吼着。

土生大尉垂着头,面朝小室中佐站在右边。小室中佐的吼声使他移到了其左边,慢慢抬起了军刀,但眼睛已被泪水蒙住,什么也看不见。尽管联队长让他快点砍下去,但他还是不忍心,由于用力不均,一刀从脖子后砍下去,刀仅砍进一寸左右。只见小室中佐的头向前垂了下去。由于这一刀没有马上致小室于死命,土生大尉开始想将小室中佐朝前倾斜的头扶正。但他见小室已经没有了声音,只是还未断气而已。于是他又用了全身的力气,砍下了第二刀。这一刀砍在动脉血管,顿时鲜血喷涌而出。脖子虽然被砍断了一半,却仍和身体连在一起,不过人一下倒下去了。鲜血“咕嘟咕嘟”地喷出来,与雨水混在一起,顺着斜坡流了下去……

当时在场的还有第3大队代理大队长石田大尉。他马上叫军医后藤大尉用绷带将刀痕包起来,然后切下小室中佐的左手腕,一头走进了老百姓家里,未用烟火就把遗骨制作好了。小室中佐的尸体,埋在乙山山腰的一个深坑里。

接着,土生大尉又给师团司令部挂了一个电话,告之“联队长已战死”。电话中,川道参谋长只说了声“太可惜了,真遗憾”就完了。土生大尉忍着气答道:“他身为联队长,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呢?”

小室中佐的绝笔,写得很简单。因情况急迫,在战壕中借蜡烛的光亮,用极短的时间写了凝结着他一生经历的短句:

我家兴旺三千年,百年道德助皇天。

一死报国恩不尽,头断春来樱花开。

先死后死效天皇,死生全部在于天。

对此,日本公刊战史的记述别有意味:

“小室中佐遂马上收回退却命令,并向副官说:‘我为什么变得这样懦弱了呢?’好似从噩梦中醒来。9月18日午后,在蒙蒙的细雨中,小室中佐化成龙陵城头上的一滴露水。小室中佐在过去的第二次龙陵防卫战中立下赫赫战功,他的死留下许多发人深思的教训。”[8]

小室钟太郎与部属在龙陵民居聚餐

​关于小室钟太郎的简历,据品野实撰述介绍:

小室中佐1901年生于东京神田神保町。日俄战争时期度过了幼年,1915年毕业于顺天中学。作为当时的高材生,用四年时间就学完了五年制的课程,进入陆军士官学校,学习工兵专业。1934年任陆军士官学校教官。1939年苏蒙边境的诺门罕战役后,小室奉命前往诺门罕参加打扫战场,掩埋尸体和收集遗骨。在这期间,亲眼目睹了战争的残酷。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小室作为工兵第56联队长参加了进攻缅甸作战。1943年10月1日,在腾冲东面的曲石渡江作战(即“甲号讨伐”)中手臂和脚受伤。1944年7月6日,被指定为龙陵守备队长。

小室的直属部队工兵第56联队,原由三个中队和一个器材中队及联队本部组成,有官兵800人。但是,反攻开始以后大部分配属到了战斗部队。第1中队由联队本部的桑野恒雄大尉率领,跟着水上源藏少将去了密支那;第2中队在今冈联队长率领下参加了打通八莫、密支那道路的行动。因此,龙陵附近就只剩下第3中队和联队本部及富田益二中尉率领的器材中队。9月15日第33军主力撤走之后,藤木大队残部回归了第2师团三宅联队(第29联队);第113联队第3大队残部由石田德二郎大尉带领,总共兵力为150人左右;另外还有第148联队残留人员约50人。[9]

作为工兵联队长,以步炮兵为主力的坚守防御显然不是小室的强项,其所以被任命为守备队长只是因为职务最高。因此,战斗中主要仰仗第8中队长石田德二郎等人辅佐。石田德二郎对小室曾有这样的观察和记述:

我和中佐经常坐在中国式的四角黑桌子旁,有一次敌人的迫击炮弹就落到了距离我们很近的地方。每次老百姓家房顶的瓦片啪啦啪啦响的时候,我就能感觉到中佐的身体在颤抖。有一次中佐对我说:“石田君,我因为没有参加过战斗才会这样发抖,不要嘲笑我哦。”

他生前总是这样说:“死后被放在靖国神社也好;不过若可以的话,我想被放在伊势大神宫,那里有像我奶奶一样的天照大神。”在他自裁之前,我对他说:“你终于可以去伊势神宫了啊。”他微笑着点了点头。[10]

小室中佐死后,由第2师团的工兵联队长高濑克己中佐暂时担任守备队长。不久高濑中佐离开龙陵,改由石田德二郎担任守备队长。

此时龙陵守备队的兵力,是从第二次龙陵防卫战当时的兵力中抽走了野中大队(第53师团第119联队第1大队),新增加了从昂龙山(5412高地)阵地撤退而来的第56师团的步兵一个大队为基干。此后,即以这一兵力配备持续到11月3日被我第11集团军逐出龙陵时为止。

小室钟太郎自杀时所用军刀及遗物

​(本文节选自余戈《1944:龙陵会战》,三联书店2017年8月第一版)

[1] 中华民国史料丛稿译稿《缅甸作战(下)》,第150页。

[2] [日]冈崎清三郎:《从天堂到地狱》,第128页。乔宝成译。

[3] 中华民国史料丛稿译稿《缅甸作战(下)》,第151页。

[4] [日]兴龙会:《啊!滇缅公路——缅甸从军》,第278页。张丰帆译。

[5] [日]兴龙会:《啊!滇缅公路——缅甸从军》,第248页。张丰帆译。

[6] [日]杉江勇:《福冈联队史》,第297页。程国兴译。

[7] [日]兴龙会:《啊!滇缅公路——缅甸从军》,第248页。张丰帆译。

[8] 中华民国史料丛稿译稿《缅甸作战(下)》,第152页。

[9] [日]品野实:《中日拉孟决战揭秘——异国的鬼》,第62页。

[10] [日]兴龙会:《啊!滇缅公路——缅甸从军》,第249页。张丰帆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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