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河恋

■胡小剑  华  山

那年，正在读大学的曹伊园，邂逅了军校学员何曜炜。分别时，两个互生好感的年轻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不久，何曜炜毕业后赴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戍边。从此，两人开始了异地恋。同怀家国情怀，让两人的爱情愈发炽热。“每次拿起电话的时候，都舍不得放下，下次聊天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曹伊园说。

曹伊园发现，何曜炜只要提起边关、提起边境线上那个叫做红河的地方，就满脸兴奋、神采飞扬。何曜炜告诉她，当初教导员就是在边关结婚的。婚礼上，教导员用红河当地产的红豆（相思豆）编织成一串项链，送给自己的妻子，这让何曜炜等官兵羡慕不已……一有空，何曜炜就给曹伊园讲边疆故事，让曹伊园渐渐对红河边陲有了更多了解。

其实，那座偏远的边陲小城，曾是何曜炜想要离开的地方。但何曜炜说不清楚是什么改变了他，或许是老兵数十年如一日的坚守，或许是当地百姓视子弟兵为亲人的淳朴，或许是教导员带他栽下第一棵木棉树时说的那句话：“这个地方，不是谁都能待得住的。就像木棉，一旦扎住根了，就能长成最美的风景。”

曹伊园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人，爱上边关。2017年春天，她与何曜炜相约：她赴边陲军营与他结婚，做他的新娘。从老家到云南边关，曹伊园一路坐火车、转汽车，辗转2000多公里。上了云贵高原后，高原反应让她吃不下睡不着，可一想到就要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她心中便充满了力量。

来到何曜炜驻地红河时，已是日暮时分。远远望去，军营远处的哈尼梯田在夕阳下披了一层金光。

几天后，伴着欢快的锣鼓声，一群官兵兴高采烈地聚集在大门外。见到一袭红裙的曹伊园，他们齐声欢呼：“新娘来了！”早已等候在大门外的新郎何曜炜一身戎装，健步迎上去，向心爱的人张开双臂。

婚礼在连队的饭堂里举行。饭堂布置得很喜庆。大门上贴着对联：“追你追到天边边，爱你爱在心窝窝”，横批是“百年好合”。饭堂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婚礼在热烈的掌声中拉开序幕。在战友的见证下，何曜炜也用相思豆编成项链送给曹伊园：“今天是我们相爱的第1500天。为了这一天，让你等了我太久……”何曜炜眼圈微微发红。

听说部队的副连长迎娶新娘，当地的哈尼族群众前来祝贺。村长代表全村百姓，向新郎新娘致贺辞。哈尼族姑娘们手牵手，围着新郎新娘跳起棕扇舞，表达对远道而来的汉族新娘的赞美……这喜庆热烈的婚礼，让曹伊园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第二天，曹伊园和何曜炜携手去红河河畔看晚霞。那是她在丈夫电话中多次听过的官兵巡逻地——红河逶迤，边关莽莽，高原的阳光格外耀眼。黄昏，他俩在如火的夕阳下漫步边关，听悠扬牧歌伴着归家的羊群，看橙色的月亮从阵地后慢慢升起……何曜炜对曹伊园说：“我知道你见过许多风景，可是这里的美真的不一样，你以后慢慢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