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在这里翻越长征中第一座险峻大山

来源:广西日报作者:张天韵责任编辑:杜汶纹
2019-11-20 16:21

 

红军堂里旗帜鲜亮。

B 誓死守住古渡口

时值初夏,界首的古码头水静岸长。一位稚气未脱的男孩正在吃力地洗刷着有些泛黄的回力牌球鞋,远处轻舟掠过,一派岁月静好。

“界首古码头曾经是古代湘桂漕运从湘江经灵渠到漓江的重要中转站。”兴安文史学家杨迪忠指着那平静江面,聊起界首古镇的千年历史,“当时水运业十分繁忙,码头天天都停泊着装货卸货的翘翘船或大船。”界首作为兴安县的北大门,是湘桂走廊咽喉要津,起着沟通中原文化与岭南经济文化交流传播的“第一桥头堡”的重要作用。

据史料所载,界首千年古镇起源于两汉,发展于唐宋。秦始皇修凿灵渠,曾将界首作为屯军运粮的基地,并在境内的东村设置了零陵县。东汉光武帝派伏波将军马援率两万楼船水师从洞庭湖出发,溯湘江而上,南下征讨交趾,曾在界首驻军休整。

走在始建于明末崇祯年间的界首老街,青石板街道两边保存完好的骑楼商铺,药店、杂货铺、旅社、裁缝铺、榨油坊、土法酿酒厂……一家紧挨着一家,密密匝匝,依稀窥见当时商贸繁华。

“这条长达1500米的老街拥有至今仍保存较完好的明清时期遗留的300多座骑楼商铺,其中明清至民国的古建筑占有率达95%以上,是全国有名的古骑楼建筑群。当年红军中央纵队就是从界首码头抢渡湘江,成功地突破敌人的第四道封锁线。厚重的历史使界首成为中国历史文化名镇。”杨迪忠口气透着自豪。

“这古镇的码头,是中央红军长征抢渡湘江最理想的渡口之一。”杨迪忠指着江面说,“你们看,这儿水深流缓,江面平静,两岸树林茂密便于隐蔽,渡过河后横穿公路再行两三公里就能进入安全的越城岭地域。”

为了保护中央纵队顺利渡江,1934年11月28日,红三军团四师在光华铺一带设立阻击战场。光华铺阵地距离中央和军委纵队渡江的界首渡口仅有5公里,战略地位异常重要,只可守不可丢。为了守住阵地,红四师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士气,与敌人展开了生死存亡的拼杀,用血肉之躯挡住了桂军4个团的凶狠进攻,以牺牲近1000人的代价,完成了保护界首渡口安全的艰巨任务。杨迪忠说,“光华铺一战虽然规模不很大,但是意义特别重大,它关系到中央首脑机关等红军过湘江,关系到整个湘江战役的胜败。其战斗也很激烈,10团团长沈述清牺牲,师参谋长杜中美接任团长,不久也牺牲。一天里就牺牲了两个团长!”

在距离古码头不足100米的地方,一座古老的三官堂在雨中静穆无语。据史料记载,三官堂建于1912年,因供奉着天官、地官、水官而得名。湘江战役中,它曾成为中央红军临时指挥所,朱德等红军高级领导人在此指挥渡江和战斗。后人为表示对红军的怀念,把其改名为“红军堂”。

当我们到达红军堂时,已临近黄昏,四周静寂无人。怀着敬仰之心,我们推开有些“吱呀”作响的笨重木门,映入眼帘的是红军穿过的服装、锈迹斑斑的枪、刀、手榴弹……围绕着不大的天井一字排开;四壁依旧弹迹累累,依次贴有湘江战役战斗的情况介绍以及历史图片,而墙壁上几个掷地有声的大字吸引住我们的目光——“我们不为胜利者,即为战败者”。

“这句话出自1934年12月1日凌晨中央局、中革军委、红军总政治部联合发给红一、红三军团的十万火急电报。光华铺阻击战的发生,关系到红军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胜负关系全局,人人要奋起作战的最高勇气,不顾一切牺牲,望高举着胜利的旗帜向着火线上去!’这封紧急电报以无比坚决的语气,激励着红军将士死守阵地,冲锋陷阵。”随着杨迪忠的解释,我们更加深深地体会到为忠诚信仰而英勇奋战、为大局意识而勇于牺牲的红军精神。

在纪念湘江战役胜利80周年的时候,杨迪忠曾经受命创作了一个情景剧——《万万火急过湘江》,艺术地再现了中央红军突破湘江的战斗场景。“我们在通过各种方式来重温湘江战役历史,传承红色基因,宣传长征精神,为的是不忘初心,走好新的长征路。”杨迪忠说。

再次站在界首古渡口,只见两岸树木郁郁葱葱,远处红军渡江的浅滩已是水草萋萋,曾经的往事在波光潋滟中沉淀下来,唯有古渡的存在,提示着不朽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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