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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看看飞行教官的年度幸福指数

来源:空军在线 作者:王志佳 杨明 陈兴利 唐廷磊 责任编辑:于雅倩
2021-12-28 10:41:34

飞行教官年度幸福指数

■解放军报特约记者 王志佳 通讯员 杨明 陈兴利 唐廷磊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转眼,又到年终岁尾。

盘点即将过去的2021年,疫情没有阻挡人们奋斗的足迹。在这极不平凡的一年里,每个人都收获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快乐和美好。

对于空军哈尔滨飞行学院的飞行教官们来说,这一年,有点催人跑的感觉。这一年,他们改装新型教练机,探索跨代飞行教学;这一年,他们首次组织战斗转场,开展歼轰战术合同训练;这一年,他们受命执行演训任务,完成实弹实射验证;这一年,他们承训学员数量再创新高……

飞行教官们的年度成绩单同样亮眼:期班学员顺利毕(结)业,一门课程被评为国家级一流本科课程,8人被评为师德师风先进个人,6人被评为优秀教官,5人被评为优秀飞行指挥员,“金头盔”“金飞镖”毕业学员墙上,又多出17个闪亮的名字。

战鹰作笔,蓝天为卷。飞行教官们用托举“雏鹰”高飞的实际行动诠释着他们的报国情怀。在即将告别2021的日子里,让我们品读3名飞行教官和学员间的生动故事,分享他们的幸福瞬间。——编 者

▲学员进行空战训练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今天飞得怎么样?”

“感觉还不错。”

望着徒弟范恒彬离去的身影,飞行教官谢铖一阵感叹。

▲谢铖(左一)为学员讲解飞行要领

这一年,谢铖收获满满:突防突击竞赛考核拔得头筹,飞行小时达到一级飞行员标准,正式升级为指挥员。然而最让他欣喜的,还是范恒彬的成长。

两年前,范恒彬以优异成绩成为首批留教的现役轰炸机学员。这个曾经是自己徒弟的大男孩,如今已然有了教官的样子。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偶然听到这首老歌,谢铖不禁嘴角上扬。

谢铖与范恒彬初次相遇是在篮球场上。“球打得好,不知道飞得怎么样?”谢铖故意“刁难”。“我飞得还可以。”范恒彬自信地回答。

简短几句对话,让谢铖对这个年轻学员顿生好感,用他的话说,就是“对脾气”。

有时候,缘分很神奇。不久后,范恒彬居然成了谢铖的学员。再次见面,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

师徒二人也有“杠”上的时候。一次中长跑测试,几组下来,学员们都累得瘫坐在地。“还能跑吗?”谢铖问。“能!”范恒彬倔强地答道。“400米跑进1分10秒可以休息。”最后100米,看着手中已经超时的秒表,谢铖最终还是喊道:“休息”。

谢铖当年也是个“硬茬儿”。2014年,学院成为空军首家列装现役轰炸机的院校。留教不满2年,谢铖主动申请成为首批改装教官。年底,“不知天高地厚”的谢铖以全优成绩通过教学资格考核。毕业留教第4年,26岁的他成为全院最年轻的轰炸机机长。

碰上范恒彬这个“不服软”的徒弟,谢铖打心眼儿里喜欢。“教学是个阳光事业,需要青春和活力。”回想当初,谢铖很感谢自己那股子冲劲。

毕业前夕,范恒彬做出了和谢铖同样的选择——留教。

“成为教官才发现教官的不易。”在进行空中教学法练习初始,范恒彬完全没了当学员时的“从容”,在模拟带教学员时:飞得好了,张不开嘴讲解;就算张开嘴,动作又出了偏差。

一次训练后,谢铖把垂头丧气的范恒彬喊到房间,一直聊到深夜。第二天,范恒彬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今年3月下旬,范恒彬和另一名新教官同乘飞行,进行教官生涯首次“单飞”。刚完成一轮飞行的谢铖顾不上休息,立即飞奔冲上塔台,目不转睛地盯着范恒彬的每一次起落。

转眼,又到年底。如果一切顺利,范恒彬将在明年正式带教学员,那时他也是26岁。

“接力、超越,要的就是这种成就感。”谢铖说。

“空战,是属于飞行员的主场”

“今年又多带了几个能打仗的好苗子,这就是我的幸福。”教官李斌说。

李斌经历耀眼——作战部队飞行18年,飞行时间超过3000小时,参加过中俄联演、陆空联合演习,带教出3名“金头盔”飞行员……

▲李斌(右)指导学员飞行

能被李斌称作“好苗子”,条件自然不一般。徒弟滕飞是其中之一,3次优秀学员,初、中级教练机训练阶段,成绩均名列第一。这对实力“爆表”的师徒被形象地称为“神仙搭配”。

地面准备第一天,李斌就教给滕飞“飞行六步走”教学法:自主研究、自主准备、自主规划……听得入神的滕飞心想:“这名教官,有料!”

飞行员都是骄傲的“鹰”,要成为好猎手,必须用实战来磨砺。但在李斌眼里,这名“高徒”离打仗标准还差得远。

一次空中机动训练,滕飞刚调整好高度速度,就听到后舱急促地呼叫:“7点钟方向,有‘敌’机!”滕飞手脚并用,迅速操纵飞机急转摆脱。“导弹要锁定你了!”惊魂未定之时,滕飞只感觉操纵杆突然被增大力度,载荷表上数值不断上升……随着飞机出现抖动,滕飞的手心、额头满是紧张的汗水。他紧绷全身,用力做着抗荷动作,身板被重力死死摁在座椅上……

“这就是空战状态吗?”走下战机的滕飞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实战背景的空中机动是没有意义的。”李斌告诉滕飞,在一次演习中,当双方均接近极限时,正是他死死拉住操纵杆,多出1个G的载荷,成功咬尾完成“击杀”。回来后才发现,胳膊上的皮肤已经出现异样。“这就是作战。”李斌说。

复盘反思、观看视频、理论计算,深受触动的滕飞开始正视自己的不足,挑灯夜战、分秒必争,走在路上嘴里都念叨着矢力升量、载荷、角速度……

一天晚上,滕飞抱着一摞写满密密麻麻问题的资料找到李斌。面对徒弟的种种疑惑,李斌耐心地画图讲解、列式计算,粗大的手指在纸上绘出精细的线条,将空中态势勾勒得真实生动。看着滕飞恍然大悟的样子,这个西北汉子微笑点头。

高冷——是滕飞对李斌的年度“评价”。因为他教学时不苟言笑,更因为他在空中“亮剑”时散发出的强大气场。

“空战,是属于飞行员的主场。”在李斌心中,培养能打胜仗的飞行员是他的毕生追求。回顾这一年,他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到了飞行教学上。

过完年,滕飞和战友即将进入真刀真枪的空战对抗训练,他也立下了新年目标:成为空战冠军!

“我的幸福,在蓝天上”

论教学能力,教官古建民首屈一指。作为实战化教学新模式的“种子”教官,古建民来自作战部队经历丰富,多次参加重大演习演练。无论是大项任务还是高难课目,他都是关键时刻的“定盘星”。

回顾这一年,古建民故作轻松地说:“只不过又飞了数百个架次。”

▲古建民(右)在为学员讲解飞行要领

前不久,徒弟李康凯打电话向古建民汇报工作。得知李康凯又参加了一次竞赛考核,古建民十分满意。

李康凯是实战化教学新模式下首批学员,也是古建民的爱徒。前段时间,李康凯受母校邀请回来做参演参训经验介绍,古建民觉得特别自豪。

“他可没少挨收拾!”古建民笑容灿烂。当年新期班开飞前进行航空理论考试,有些“轻敌”的李康凯只考了85分。然而,90分及格线是上飞机的“硬杠杠”。

“怎么回事?”古建民质问道。“粗心。”李康凯并未太在意,因为还有一次补考机会,他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没问题。这下把平时不急不躁的古建民激怒了,“要是在战场上被击落,还有命再来一次吗?”李康凯羞愧地低下头,他从没见过古建民发这么大的火。

李康凯开始反思自己。之前,在他眼中,古建民有点“强迫症”——无论什么事,必须做好规划、罗列注意事项,训练上有一点儿瑕疵就会“小题大做”。后来他明白,这种近乎苛刻的“固执”,正是这名“金牌教官”特有的品格。

古建民当年从作战部队转隶到学院,生物钟不适应。为了克服,古建民白天喝咖啡、中午不睡觉,只为尽快调整状态。

受古建民严谨作风影响,毕业到部队的李康凯迅速适应节奏,很快成长为部队骨干,先后多次参加重大演习演训任务。

古建民继续着他所热爱的飞行教学事业。今年7月,听说学院要帮助兄弟院校教官改装和教学,原本计划休假的古建民,直接找到领导申请:“我要去!”

带教进入到高难课目关键阶段,面对陌生的学员和训练环境,又是古建民主动请缨:“这个课目我带!”

为尽快熟悉人员技术和环境特点,古建民把业余时间都用在了教学研究上。时值酷暑,高强度的空战对抗考验着飞行员的身心意志。上百个架次课目带飞,每个架次下来全身都湿透,古建民从来没皱过一下眉头。

同一时期,正在某地执行战备任务的李康凯,驾驶战机又一次战斗起飞。

“师父,你现在空战教得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帅气!”“听说你打了一个胜仗,漂亮!”师徒二人在电话里开心得像两个大男孩。

隆冬时节,冰雪覆盖大地,一架战机怒吼着向云端飞去。为了训练新课目,古建民又一次带着他的徒弟“出征”了……

“我的幸福,在蓝天上。”古建民说。

(文中配图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