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巡逻
■陈朋宇 解放军报特约通讯员 梅志峰
山河回暖，万物竞发。当新疆军区某团库则温边防连官兵“一二三四”的呼号声在山间响起，周围的一切仿佛都精神起来。
不久前，经过3个月的适应性训练，新兵们开始了第一次巡逻，由二级上士郎克树带队。
库则温边防连驻守在塔尔巴哈台山北麓，一年中6级以上的大风天气达160天。如今步入初夏，风变得更加温暖，但力道却无丝毫减弱。
行至中途，道中央出现一些碎石。“小心脚下！”听到郎克树的提醒，新兵们学着班长的样子小心翼翼走在石滩上。
忽而一阵强风吹过，大家赶忙弯下腰，脚掌紧紧抓地。列兵蓝天扬没能站稳，一个趔趄向右倒去。身后的战友立刻拽住了他的腰带，一把将他扶起。
路还有很长。经历了半天的徒步跋涉又险些摔倒的蓝天扬早不像出发时那样兴高采烈，变得有些沉默。
“别看这风，有一次帮助我们脱离了险境。”为了激起蓝天扬的兴致，郎克树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那是几年前的一个初春寒夜，风依旧很大。短暂休整后，郎克树所在的巡逻分队开始了夜晚的执勤任务。
远处的铁丝网在“呜呜”的狂风里颤着，像是琴弦被胡乱拨动。一行人顶着强风深一脚浅一脚朝着铁丝网行进。警觉的郎克树突然蹲下，手套抹开一片浮雪，几枚梅花状的爪印露了出来。
狼群刚刚从这里过去。郎克树食指在唇边比着不要出声的手势，战士们的心中突然一紧。郎克树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后轻声说：“三点钟方向。”
镜筒里，灰白色的一串身影缓缓移动，几匹成年狼正贴着铁丝网游走。风仍在呜咽，郎克树握紧了手中的枪。
突然间，头狼转向巡逻分队方向。那一刻，郎克树和战友们屏住呼吸，紧紧盯着狼群的动向，不敢有一丝分神。
就在此时，狂风瞬时调转了方向。裹挟着雪粒的北风掠过狼群脊背，卷起它们蓬松的尾毛。头狼开始转向，渐渐消失在原野中。
郎克树攥住枪械的手已经有些僵硬，他长舒了一口气，没想到朝夕相伴的大风竟在关键时刻给大家提供了“援助”。
听完班长的故事，蓝天扬竟觉得此刻山谷间的风格外灵动：“刚刚它和我开了一个小玩笑，可能是提醒我步子要稳。”
“挺直腰板加把劲，界碑就快到了。”听着班长的鼓励，蓝天扬步伐走得更加坚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