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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 北京盛通印刷股份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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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边防报道传播质效的思考 ——兼谈采写边防报道要把握好的问题

作者:■晏 良

摘 要:边防报道是军事新闻宣传的重要组成部分。本文结合笔者从事边防报道的实践,从情感、视角、作风、胆识四个方面,对如何搞好边防报道进行阐述分析,探讨采写边防报道要把握好的相关问题,旨在为军事媒体人采写边防报道提供借鉴参考。

关键词:边防报道;吃苦耐劳;传播质效

边防作为国之藩篱,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与国家的主权、安全、发展利益密切相关。边防建设在国防和军队建设中的重要地位和军事新闻的特殊功能,给边防报道采写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边防报道是军事新闻宣传的重要组成部分,提高边防报道传播质效,是提高军事新闻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公信力的重要抓手。本文结合笔者从事边防报道的新闻实践,从情感、视角、作风、胆识四个方面,对如何搞好边防报道进行阐述分析,探讨采写边防报道要把握好的问题,旨在为军事媒体人采写边防报道提供借鉴参考。

一、要对边防官兵怀有深厚感情,真正走进他们的精神高地

做好边防宣传,最根本的是要对边防官兵怀有深厚感情,真正走进他们的精神高地。西藏历来是新闻的“富矿”、典型的摇篮。西藏军区部队驻守着3000多公里边防线,驻地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广大官兵饮风咽雪、战天斗地,为捍卫国家主权和统一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们用实践证明,在西藏边防工作,最稀缺的是氧气,最宝贵的是精神。身为军事媒体人理应对这些高原特质、品质“高看”厚爱,倾心抓好固边报道。

2019年大年初一,笔者带上“救命绳”和特效药,随队破晓出征。

“山山山山连山山,此山可闻彼山音。朝夕径走仅半程,行行行行复行行。”如诗所述,那段高差为1300米、里程约8公里的连环山,全靠铁脚板征服。笔者已记不清在通天险径上摔了多少跟头,只记得一脚踩空身体极速下坠,顺着冰刀雪剑往下滑,衣服划出道道口子……这段表述没有一个“痛”字,却是皮开肉绽的过程。幸运的是,大家死死攥住绳索,把笔者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劫后余生,笔者拍摄的《海拔6280米:巡逻高原冰川》组图,在当年2月7日《解放军报》一版报眼刊发。

回顾生死瞬间,笔者感到,水到绝地是风景,人到绝处是重生,勇者向前一步,死神望而却步。军事媒体人必须不畏千般险,站上“制高点”。在西藏工作久了,笔者的心室变得肥大,胆子也在增大,于是给自己设定“下限是山峰,上限是天空”的采写范围,敢于“天马行空”,笔尖星河流淌。

走过清晨日暮,又战山重水复。多年来,笔者不仅踏破云层上哨所,而且登着天梯上国门,品尝了连续两天在《解放军报》刊发头版头条(2015年9月7日和9月8日)、连续两天在《中国国防报》刊发头版头条(2020年11月19日和11月20日)等甜蜜时刻。

回味挥汗苦旅,笔者感到,我军在挺进高原、解放西藏、建设边疆的征程中,孕育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老西藏精神”“两路精神”“三不倒川藏线精神”等精神财富,都是军事媒体人搞好新闻宣传得天独厚的优势,是取之不尽的“宝山”和“富矿”。身为军事媒体人,不能“身在宝山不识宝、守着富矿不挖掘”,要善于发现、勤于开发,多出一些散着风雪味、硝烟味、人情味、英雄味的亮点新闻,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新,人新我特”,真正把新闻写出深度、写出高度、写出厚度。

二、既要光顾“近水楼台”,又要眷顾“远方的家”

西藏位于青藏高原西南部,地处北纬26。50'至36。53',东经78。25'至99。06'之间,面积122.84万平方公里,约占全国总面积的1/8。西藏军区的边防点位大都远离中心城镇,远离首长机关,远离人间烟火,驻地与世隔绝,故事鲜为人知。

军事媒体人既要光顾“近水楼台”,又要眷顾“远方的家”,给予边防单位更多关注。这些年来,笔者就树牢“消除宣传盲区”的使命意识,多次到访“新闻报道的生疏地域”。

昆木加哨所位于中尼边境的仲巴县,是西藏军区最西端的单位,距离拉萨上千公里,该县境内海拔超过5000米的雪山多达4000余座,其中6000米以上的高山就有679座。虽然该哨像磁石一般吸引人,但由于天高地远,媒体朋友常常望尘莫及,笔者也一度“不着边际”。为弥补缺憾,仅2020年,笔者就向昆木加哨所往返了6个来回,也就是说,在遥遥远远的天路上跑了12个单边。一回生,二回熟。当地边检站的同志和笔者成了好朋友,积极为我提供采访便利。

搞新闻,很难“一探究竟”,需要不厌其烦地深究细寻,方能得真谛、出精品。笔者的从业格言就是“百思悟一智,千问求一解,万砺成一事”。为了给“无名哨位”正名,笔者打响持久战,在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中全面探究他们的传奇和传奇的他们,梳理出了建哨经验,用作品打动读者、还原典型。看了笔者主笔的《书写雪域高原的忠诚答卷》系列报道,有读者如是评价:典型真有型、凡人不平凡、奇士多奇志。

实话实说,西藏的边远地区大多环境艰苦、交通落后,军事媒体人不能被冰雪封住思路、堵住出路。正如罗伯特·卡帕所说:“如果你的照片拍得不够好,是因为你靠得不够近。”新闻的真与实、新与奇就在那些诗和远方,乐于冻中行,采撷雪中情,就能不断拓展新闻的形式和内容,不断推陈出新。

记者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2020年,笔者不仅六上六下最西端的昆木加哨所,而且到访过藏东、藏南最偏远的单位。其中,一次性机动超过4000公里的行程,就有4回,很多时候都是晓行夜至两头黑。都说“新闻人永远在路上”,媒体人的战位不是茶香飘逸的办公室,而是前线、一线或雪线、火线。

近些、近些、再近些。你的脚下有多少泥土,心中就有多少真情。从这个意义上说,笔者觉得自己是“重量级”。因为,笔者曾一口气扎在日喀则边防165天,“云里去,风里来,带着一身的尘埃。”有次换洗衣服,戎装上的泥沙沉淀入盆,足足重达1.5千克,笔者还因此得名“晏三斤”……泥土芬芳最终化成果实飘香,笔者两次同一天分别在《解放军报》和《人民陆军》报刊发头版头条(2019年4月29日和8月29日)。

三、在感同身受中报道好边关战友艰苦创业、奋斗强军的奉献情怀

西藏是极苦至寒的代名词,大部分地区一年只有冬季或大约在冬季,空气含氧量大多不足海平面的50%,时节无序,山高氧低,堪称人间炼狱。西藏军人以“特别能吃苦”闻名于世,苦中有作为,激情干事业。吃苦耐劳是记者应有的作风,军事媒体人更应吃大苦耐大劳,在感同身受中报道好边关战友艰苦创业、奋斗强军的奉献情怀。

提及苦寒之所,笔者想重点说说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因是一片处女地,成为砺兵“磨刀石”。2011年秋,笔者跟随某山步旅的“耐力王”“爬坡王”到此探险演兵,写下纪实作品《盛夏,尖兵征战死亡大峡谷》。此次拓荒演兵,笔者征服了大大小小近百个“绝望坡”,走掉了两枚趾甲盖,身体虚脱得近乎出现幻觉……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我们最终战胜自我,成功挑战极限。虽然已过去10年,但那份酸爽仍留心田,如《盛夏,尖兵征战死亡大峡谷》一文的前面4个小标题,就表达了4个不同的征战阶段:旅客浏览终点,探险演兵起点;没有向导指路,峡谷危机四伏;“喊山”排除险情,尖兵从天而降;头枕毒蝎入眠,征途与兽共舞……就连忠勇的军犬都摔断两条腿,“四驱”变“两驱”,被迫退出演练。

回顾生死征程笔者感到,军事媒体人理应盯中心、务主业。雪山和峡谷是西藏的两大地貌,高原战场不仅在山巅,还有许多作战通道在峡谷。军事媒体人要敢于涉足神秘险境,实录训练景观,既当“雪山飞狐”,又做“丛林猛虎”。尽管笔者多次挂彩,但当手捧鲜血染红的“优秀参谋”“爱军精武标兵”等证书时,却感觉自己“赚了”。

随高原侦察兵出征廓穷岗日雪山的经历,也是一次先苦后甜的完美经历。它的海拔为6094米,在西藏虽只处于“中等身材”,但亘古难以登攀。为啥?理由非常简单:山前有天湖阻隔,山底有冰川立障。两个因素可概括为这也很难,那也很险。

影像上没留下攀登足迹,军事媒体人决心创造历史。当笔者提出和侦察尖兵一起征服天险时,在场的指挥员都捏了把汗,把心悬到了嗓子眼。

云端砺剑,玩的就是心跳。我们天上一脚、地上一步地艰难前行,那些二十出头的战士坦言,“长这么大,从没遭过这份罪”。笔者是队伍中年龄最大的队员,自然付出更多、感受更深,喘气好比拉风箱,胸口如压磨盘石,甚至连咽口水都尝到了血腥味,一度想打退堂鼓……但上一秒不放弃,下一秒出奇迹。笔者采取“8字步”“交叉步”行走、遇冰缝轻跨、尽力控制步幅及步频,终于攀上顶峰。

盘点过往成绩,澎湃的情感见诸笔端,无不是汹涌的文字。笔者始终认为,军事媒体人是个英勇无畏、热血有为的群体,战场开进到哪里我们的足迹就跟进到哪里,这是使命,亦是宿命。还是那句话:既然选择为兵高歌,便只顾风雪兼程。

四、在西藏边关写新闻,生死惊魂的事儿一抓一大把

众所周知,西藏部分地区因海拔高、温度低、氧气少,被医学界划为“不适合人类居住的生命禁区”。然而,在这连探险家都望而却步的“人间绝域”,却有军人忠诚守护,红旗漫卷喜玛拉雅。

从中学时读魏巍的《谁是最可爱的人》起,笔者就知道,军事媒体人总离硝烟很近、常与死神较劲,皆有勇敢的心。笔者曾填词《相见欢·男儿》励己—“刀前谈话自如,色不变;有泪藏于眼角,不轻弹;头顶天,脚踩地,坚如磐。若欲以威武屈,头可断。”

“勇”字突前,向死而生。西藏天路以险著称,采访运输部队是一种刺激体验,笔者在写纪实作品《高原汽车兵:怀揣血书走天涯》时,就以“心脏不好的别往下看”置于文首。之所以用提示句做开头,是因为天路征程九曲八盘、九死一生。主体部分,笔者讲述了“人人抢着写血书,个个兜中藏遗嘱”“天天都跑生死线,时时在过鬼门关”“句句都在讲安全,事事不怕担风险”的“吓人”故事。最终,这篇“用命换来的稿子”获评年度中国报纸副刊美文二等奖。

在西藏边关写新闻,生死惊魂的事儿一抓一大把。雪域“巡逻王”杨祥国所在的某边防营,就有“七年之殇”的传说:1984年1月15日,时任西藏军区司令员张贵荣到此勘察公路,手攥马尾长眠雪山;此后的1991年、1998年、2005年,这条路上都有人牺牲……当时间来到2012年,官兵们就担心再生意外,特别是见天气恶劣不适合巡逻,有的建议“等等看”。等待从来不是军人的选项。笔者和营领导一拍即合,随即踏上生死巡逻路。我们谨慎应对,用果敢行动表明:过去的“七年一劫”纯属时间巧合,不能因此缚住脚步。巡逻路固然艰险,但只要组织得当、胆大心细,就能逢凶化吉。险地追梦,笔者品尝到了同一天在《解放军报》和《人民陆军》报刊发整版稿件(2018年10月10日)、一个月在原《战旗报》刊发30篇稿件等“新闻果实”。

(作者单位:西藏军区政治工作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