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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线上的“花木兰”

文 | 纪红建 杨丰美

从康苏沟再往西,我们经过1个多小时的车程,途经蒙古族聚居的天山乡,跨过一条澄澈如玉带的小河,来到了位于昭苏高原的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4师第74团。

第74团驻地与哈萨克斯坦接壤,空旷的草原上散落着牛羊和马匹。远远地,我们望见起伏的山峦环绕着一座小小的民房,白色的墙体上醒目地写着“忠诚于党”、“保家卫国”等红色标语,这便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木兰站。

乌登是兵团第4师第74团木兰站的队长、也是一名女民兵。她是个俊秀的蒙古族姑娘,身材高挑,留着精干的短发,笑起来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她腰杆笔挺,乍一看像个“假小子”,穿着一身迷彩服,尽显英姿飒爽。

乌登的爷爷是一名兵团人。身为“兵三代”,她对部队有着深深的热爱和向往。护理专业毕业之后,她仅做了几个月护士就应征入伍。第二年,她又凭借优异的表现和高度的责任心当上了班长。

2016年9月,乌登为了照顾生病的母亲,带着遗憾退伍回到家乡当上了民兵。2018年,团场边防办成立,乌登主动找到团领导,表达了想当护边员的心愿。

几天后,团领导找到乌登:“我们团正在筹备木兰站,全是女同志,你当过兵,有经验,我们想让你担任木兰站的队长。你意下如何?”

“木兰站?”乌登有些疑惑,“队长具体要做些什么事情呢?”

“这是一支由女同志组成的队伍,大家就像花木兰一样,巾帼不让须眉,坚守在边防线上,所以哨所名字就叫木兰站。希望你可以把在部队学到的知识带到哨所来,帮我们培养出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团领导将想法、要求和盘托出。

乌登内心瞬间燃起一团火焰。团领导话音刚落,她就利索地站了起来,敬了个军礼,铿锵有力地说:“感谢组织信任,保证完成任务。”

从这天起,这个年轻的姑娘挑起了队长的重任。乌登平时在连队上班,也经常到哨所驻点,组织“木兰”们进行军事训练。

队员们的内务整理不规范,乌登就会带着她们一遍遍练习,将被子叠成标准的“豆腐块”,把衣物整理得井井有条。对于新来的年轻护边员,乌登格外上心,就像一位家长,生活上给予热情的帮助,训练上则提出严格的要求……她负责、能干,每件事情都能有条不紊地完成。

40岁的巴海伧是木兰站的班长,和乌登一样,她也是一名民兵。她清瘦高挑,面容清秀,举手投足间透露着理性与干练。

巴海伧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两个孩子大的13岁、小的8岁,都在可克达拉市金山实验学校上学。巴海伧也是“兵三代”,父母已经退休,帮着她带孩子。昭苏离可克达拉距离并不近,巴海伧却不知疲倦地在昭苏和可克达拉之间来回跑。

巴海伧从2018年开始在第74团当护边员,工作干得有声有色。虽然她性格稍显内向,不善言谈,但个性坚韧,管理有方。在她的带领下,木兰站的内务抓得好、护边有成效,就连菜地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郑海燕是队伍中的老大姐,她说话爽快,性情爽朗。提起班里队员们互帮互助的事情,郑海燕有一箩筐的话要说。“像我们这些岁数大点的民兵护边员,难免身体有点小毛病。碰到谁生病,大家就互帮互助,木兰站其乐融融。”

郑海燕告诉我们,每当天气恶劣时,年轻队员们总会主动请缨,替换下年长的同志去执勤巡逻。而在盛夏时节,山路间毒蛇出没频繁,经验尚浅的队员难免心生惧怕,而老队员们早已习以为常,她们走在前面用木棍挑开毒蛇,将年轻人护在身后。

一起守在条件艰苦的边境线上,“木兰”姑娘们同甘共苦,已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旷野的夜晚,大风呼啸的声音很刺耳。这时,巡逻队伍终于回来了。

刘少仙是巡逻队中的一员,她祖籍云南,中等身材,脸颊被大风吹得红通通的。走进房门,她摘下帽子,脱掉外套,挂在门后的衣架上。接着,她蹲下身子,用手捶击小腿。

“腿有点酸了?”我们问道。

“有那么一点儿。”刘少仙脸上露出了朴实的笑容。

“今天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了吗?”我们接着问。

“没有,不过前阵子发现了一点异常,已经处理过了。”刘少仙神情严肃地说。边境无小事,护边员需要时刻关注边境线上出现的异常情况,做到防患于未然。

布娃、乌鲁巴依尔、苏伦格、鲁媛坐在我们对面腼腆地笑着,她们也是木兰站的队员。她们来自不同的民族,普遍不善言谈,但在她们黝黑的皮肤下,却隐藏着一颗吃苦耐劳、坚韧不拔的心。

采访结束,外面飘起了小雨。车子启动的那一刻,“木兰”姑娘们站成笔直的一排,朝着我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今有木兰站为国护边。看着这些英姿飒爽的姑娘们,我们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多么英勇、多么无私又无畏的“木兰”!

(本文图片由秦江红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