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阜外大街34号出发:与春运逆行的旅程

来源:中国军网作者:钱宗阳责任编辑:张硕
2016-02-05 07:48

(二)也是回家

大雪封山的时候,展卷捧读这张报纸,就像打开了一整个春天。

“红山嘴”“詹娘舍”“甘巴拉”……多少年来,一个个陌生的地名,从军报人的笔下走上报纸,又从这张报纸走向千家万户。

繁华之外,有人在寂寥中坚守;除夕之夜,有人在哨位上守望。

为了记录下这群特殊的“守岁人”,寒风中,军报记者下车伊始就看军港、登潜艇,等不得休息片刻就拉着战士采访、走上战位体验。潜望镜里,军报记者的目光与深海卫士的视线重合。

为了记录下这群特殊的“守岁人”,零下28度的深夜,军报记者与哨兵一同潜伏在科尔沁草原深处某试验基地,感受着极寒条件下的“兵器城”一点点变成“冰气城”。

为了记录下这群特殊的“守岁人”,冰雪覆盖的巴尔鲁克山深处,军报记者一路跟随探夫的军嫂,汽车不行换雪橇,雪橇不行就换步行,历经艰辛终于见证那团圆一刻。

“丈夫在哪里,哪里就是家。”对军嫂们而言,那个千辛万苦到达的地方,不管条件再差,也可以叫作“家”。对军报人而言,他们去的又是哪里?

“也是家!”旅人的地图上标记着家的方位;军报人的地图上坐落着共和国的座座营盘。边关冷月恰是指路明灯,边关风雨正是精神食粮。去哪里,这身戎装决定。谁说这万千营盘不是家呢?

瞧,“家”里有亲人。一位在西藏扎根了21载、跑遍了雪域边关上百个哨所、执勤点和一线边防连的军报记者,说起自己镜头对准过的边防官兵时,曾这样感慨:“没有他们,就没有动人的故事、闪光的语言。可以说,他们是我记者生命的‘奶娘’,离开他们我活不下去。”

瞧,“家”里有牵挂。一位三上海拔5380米的神仙湾哨所,七上帕米尔高原,经历迷路、陷车、泥石流等生死险情10多次的军报记者,跟随新战士赴藏北阿里高原,出发时正患着重感冒。患感冒时上山容易引发脑水肿和肺水肿,弄不好人就回不来了。但为了亲身体会新战士那块遥远“高地”的感受,他悄悄隐瞒了自己的感冒病情,边吃药边跟着战士行进。

瞧,“家”里有责任。一位军报记者踏雪走进遥远的阿里采访,前后28天。初次上山他就出现了强烈的高原反应,连速效救心丸都粘在嘴唇上不能吞咽。幸好有医生抢救及时。按照惯例,部队可以申请直升机送他下山,但却被他拒绝了。后来他一路采访,一路险情不断。万幸的是,他回到了北京,可头发却几乎掉光了,身体也大不如前。

瞧,“家”里有思念。军报记者郭天一牺牲在采访路上后,新疆阿勒泰军分区全体官兵,面朝他牺牲的方向,集体默哀3分钟。这天晚上,达尔汗边防连只有两名战士的阿克赛前哨班,专门为郭天一举行了一个追思会。点燃夜里照明的白蜡烛,两名郭天一生前采访过的战士眼泪伴着烛泪滴。

关于“家”的故事,军报人一开口就能讲很多。很多军报人,从基层来,又一次次回到基层去。只不过,亲近了这个“家”,往往是以牺牲那个“家”为代价。一次,一位常年在外的军报记者出差途中顺道回了趟家。第3天,早已习惯了爸爸来去匆匆的儿子突然问:“爸爸,你怎么还不走?”记者百感交集,一时语塞。

遥知湖上一杯酒,能忆天涯万里人。家在哪里?一位军报人曾这样描写四海为家的押运兵:

在他们“心灵的地图”上,第二故乡星罗棋布。

那么故乡呢?故乡在何方?

有的在远方,有的就在路上。天涯,咫尺。

其实,他写的又何尝不是自己,不是每一个在路上的军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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