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军人而言,一切繁文缛节都是战斗力大敌

来源:解放军报作者:蒋爱平责任编辑:菅琳
2016-07-27 03:21

打开繁琐这把“锁”

■蒋爱平

陆游在《老学庵笔记》中讲到:“北方民家,吉凶辄有相礼者,谓之‘白席’,多鄙俚可笑。”“白席”的全称叫“白席人”,是指古代北方民间办红白喜事时负责礼仪的人。陆游称白席人“鄙俚可笑”,可见其多余。

宋代宰相韩琦回安阳老家时,赴一姻家宴席。他从盘子里拿起荔枝,白席人马上高声唱喏:“资政吃荔枝,请众客同吃荔枝。”韩琦听得心烦,便将荔枝放回盘里。白席人见此情景,高声唱言:“资政不吃荔枝了,请众客都放下荔枝。”韩琦无奈地为之一笑。

一顿饭掺杂了不必要的繁文缛节,好比无端生出一把锁,困住了人的自在。韩琦身为当朝宰相,繁琐的礼事必定经历过不少,连他都难以忍受,更何况别人。现在,白席人是没有了,但“白席人现象”并未消失。

比如,去窗口办理业务,业务员叨咕一大串捆绑的项目,其中大部分于己无用;参加一次会议,讲话者云里雾里只有几下挠着痒处,其余都是飘在半空;划拉半天手机,充斥其间的信息鲜有几条能提升自己,其余只是徒耗时间和精力。

对军人而言,繁琐则是把危险的“锁”。军人是要打仗的,一切繁文缛节、枝枝蔓蔓,都是战斗力的大敌;一切繁琐哲学、文牍主义,都是高效率的障碍。战场腥风血雨、战机稍纵即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关乎战局胜负、官兵生死,如果分不清哪些事有必要、哪些事没必要,哪些事是实、哪些事是虚,就会被繁琐锁住手脚,上不得战场。

我军的“简”素来为人称道。井冈山时期,毛泽东解释游击战原则,用语极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粟裕指挥孟良崮战役,电报极简:“八纵解决庐山,九纵孟良崮已占,四纵解决六○○高地,合力打庐山。”当年指挥解放战争的西柏坡军委作战室,只有4间土房、1部电话、3张桌子,红蓝铅笔标绘的地图,被称为“世界上最小的百万大军指挥部”。

陶行知说,凡做一事,要用最简便、最省力、最省钱、最省时的法子,去收获最大的效果。《淮南子·诠言训》里讲:非易不可以治大,非简不可以合众,大乐必易,大礼必简。人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简”能给人更多冷静思考的空间,赋予人更多的理性和睿智,从而收效也大。

近几年,“简”越来越成为军营的风尚。召开会议,不摆花草,不搞排场,少讲空话套话,简单而清新;接待上级,不悬挂标语,不安排宴请,一份工作餐,简单而轻松;节日慰问,不迎来送往,不请吃吃请,一杯热茶、几声问候,简单而真挚;下部队调研,轻车简从,听真心话、摸真情况,务实而高效。可以说,打开繁琐这把“锁”,带来了风气大变化。

过去,一些领导干部感觉心累,总有看不完的文件,开不完的会,安排不完的应酬。一些机关干部办一次会、写一次材料、搞一次接待,同样忙得喘不过气来,但效益并不一定好。有人说,所有不必要的繁琐都是偷懒贪功所致。不钻研规律、不看淡彩头,简单问题自然就复杂化、繁琐化了。

德国军事家兴登堡说:“最简单也是最难的,战争中只有简单才能获得成功。”现在,繁琐之“锁”并没有完全消失,打开这些“锁”,必须在工作中实事求是、遵循规律,必须思路唯实、举措务实。军人扛着打赢的使命,减一些不必要的应酬,就能增一分对打仗的专注;少一些无用的精力消耗,就能多一分对强军的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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