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猎人学校学员送进‘墓地’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自己。”
“在猎人学校,我们不像猎人,更像困兽。”谈及委内瑞拉陆军特种作战学校的经历,猎豹连长江淮印象尤深。“那里没有姓名、军衔和职务,我们都是数字代号,唤作‘猎人001’‘猎人002’……‘猎人000’是一条狗,排在我们所有人前面。他的存在是要告诉我们,我们狗都不如。”
“我们会在‘魔鬼周’时展开连续性训练,如转运伤员、运送弹药、搬运沙袋、扛圆木……期间不安排休息且每天只提供1-2餐,十秒内必须吃完。每到凌晨3、4点,教员就会把困乏的学员带到山顶风口,用高压水枪一一浇过。很多学员因无法忍受而主动放弃。”江淮接着说:“这些人会受到教员极尽所能的羞辱,他们要高声宣布放弃,并把属于自己的十字架立在‘猎人墓地’。”
“在尊严与安逸的天平前,意志是左右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该旅政治部主任陈良才沉重地告诉记者:“从这个意义上讲,是学员自己把自己送进了‘墓地’。”
集训时,葬下尊严,可换取安逸;战场上,若无血性,葬钟为谁鸣?
一场自下而上的和平积弊辨析会议逐级开展,当和平兵,念和平经;管为查,训为考,演为看;危不施训,险不练兵……在一项项痼癖顽疾面前,军事主官红脸不敢抬头。
问题现则去向明。训练场上,暴雨如注,意志障碍训练正在进行。8人一组合力举起1600斤重的冲锋舟完成30次下蹲,匍匐通过水障,跳入1.5米深的水坑完成30次挺举弹药箱……做法举措落地,紧盯战场向战而行。
初冬的某日,担任新排长集训队队长的卿兴波把几十只活鸡绑住翅膀送上了学员餐桌。这位老猎人将《冲出亚马逊》的真实场景搬进了生活。这顿“晚饭”,茹毛饮血。参加集训的学员陈可在回忆时印象深刻:“我用手把鸡头扭向一边,鸡无辜的看着我,我张嘴咬断了它的脖子……”卿兴波知道,不见血的特种兵养不出血性,没有血性的特战旅追不上时代的赶考。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背后悬挂着该旅精心拟定的标语——“最舒服的日子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