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防务数字化建设面临挑战

■王昌凡

法军网络技术人员进行网络系统测试。

近日，欧洲智库国际战略研究所发布《北约和欧盟防务数字化：使欧洲防务契合数字化时代》报告，重点解读了北约欧洲成员国国防和军队数字化建设总体战略、发展现状及主要问题，呼吁这些国家持续加强防务领域数字化建设，以更好地应对未来挑战。

愈发受到重视

2022年欧洲地区局部冲突爆发后，北约欧洲成员国大幅增加国防预算，提升军队战备水平。数字化建设作为军队战斗力的倍增器，愈发受到重视。

报告指出，在北约欧洲成员国范畴内，防务数字化建设不应局限于数字化技术、装备和系统在军事领域的简单应用，更重要的是依托云计算、大数据、新一代通信技术等，将决策流程由以人为主导转变为自主化、自动化操作，并打造成熟的防务数据管理系统，以提升军事行动效率。

数字化建设可有效提升部队作战能力，将在未来战争中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一方面，增强多域融合能力。依托数字化设备、数据管理系统和共享体系，各国、各军种及各作战单元可以在任何时间、地点实现数据情报共享。另一方面，加快决策流程。依托互联互通的网络，不同层级的指挥机构可以更全面、更快速地获取战场态势，降低误判风险，提升决策效率。

此外，通过量子技术应用，军事情报信息的处理速度和军事秘密的传输安全性都有极大提升。

建设多管齐下

随着数字化建设成为军队改革的重要推手和抢占未来军事高地的关键载体，北约和欧盟采取多种手段推进数字化建设，意图尽快实现数字化建设目标。

首先，注重顶层设计。近几年，北约和欧盟陆续出台多份纲领性文件，明确数字化建设的主要方向和发展重点，为长期建设提供战略指导。2021年，欧盟出台《欧洲数字10年之路》战略规划，提出通过加大超算、人工智能、网络安全领域投入，落实欧盟数字化战略，提高欧盟全球数字经济竞争力，并在2030年前实现数字技术主权。2022年，北约首次出台《数字化转型愿景》报告，提出加强各成员国态势感知能力和基于数据的决策能力，并在2030年前实现所有领域的互操互联。今年5月，北约发布《数字化转型实施战略》，为如期实现数字化转型愿景提供“零信任”政策指导，并协调数据开发结构进展。

其次，加强人才培育。北约和欧盟高度重视培养具备数字化能力的人才。北约将数字化人才视为数字化转型的重要支柱，提出重点培育云端、模块化结构和开源系统领域人才。欧盟则实施基础人才培育工程，计划到2030年将具备基础数字化能力的欧盟成年公民比例由58%提升至80%，并培育超过2000万名专业化人才。

再次，强调深度合作。北约以联合多域作战为牵引，积极拉拢欧洲成员国进行深层次数字化建设合作，同时鼓励各成员国防务企业统一数字化标准，以便更好地交流对接。欧盟注重与北约相关机制对接，今年1月，欧盟和北约就扩大和深化在关键基础设施保护、对外信息干扰、新兴和颠覆性技术等领域合作签署联合声明。欧盟还依托欧洲国防基金、数字欧洲、连接欧洲等项目促进防务企业和新兴技术企业合作，意图在欧洲范围内形成连锁效应。

发展前景难测

尽管部分北约欧洲成员国在防务数字化建设方面位居世界前列，但要实现欧洲整体数字化协同仍面临诸多挑战。

一是地区发展不平衡。分析认为，当前北约欧洲成员国数字化建设水平参差不齐，阻碍了数字化在指挥控制通信等方面的联通和集中运用。法国是欧洲数字化转型领跑者，其代表性系统“多源信息广泛发掘和处理系统及人工智能”已研发至第三阶段，可有效支撑军队行动。意大利等国数字化建设尚处于起步阶段，建设范围和规模有限。部分东欧国家则还未开始重视防务数字化建设。以“欧洲云”项目为例，目前仅法国、德国和英国深度参与，难以实现未来北约欧洲成员国整体数据共享共建，更难实现未来战场信息互通互联。

二是经费投入差异大。各成员国经济发展水平不一，对防务数字化的重视程度也不一致，从而在经费投入上存在较大差异。据统计，在2023年国防预算中，英国为数字化建设划拨超过53亿美元，约占国防预算总额8%；德国划拨约10亿美元，约占国防预算总额2%；西班牙划拨6000万美元，不到国防预算总额的0.5%。评论指出，受经费影响，欧洲国家的数字化建设水平可能相差5至10年，且差距越来越大，这将对系统的互操作性和技术保障带来较多负面影响。

三是总体标准不统一。目前，欧洲各国防务企业生产的数字化设备或系统超过1000种，对未来数字化融合形成较大挑战。尽管北约提出“数据开发架构协议”“数据开发程序”等共同标准来增强盟友之间的数据互通性，但实现新旧设备和系统的互通互联、确保新旧系统连接安全稳定，还需在实践中不断探索。